文郁低声道:“太子被申斥,如今补缺的差事放到了吏部尚书张宣手里。”
解清一摆手:“这我当然知道,可是张宣油盐不进......”
没有人真的无懈可击,但至少目前——他们还没发现张宣的嗜好。
不爱钱、不爱女人、不爱吃喝,张宣就是个无趣的小老头。
文郁打断他:“张宣有个独子。”
解清眼珠子一转,来了兴趣:“这我知道,他这独子并不在京城,一直在外读书。”
“在外是真,读书是假,”文郁神秘一笑,凑近解清耳朵,“张宣的儿子张闯,好色、克妻,娶过四房夫人,如今膝下无子。”
他对于膝下无子这种事,总是格外关注,不然这秘密也不会被他窥破。
“当真?”
解清深深吸了口气,一口气还不能让他平静,又深吸了一口,才极力的平复了心情。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不能去认张宣做干爹,但他可以给张闯送个好生养的夫人啊。
他怕自己会在此时此地笑出声来,狠狠的拍了拍文郁的肩膀:“贤侄,你和我们解家是姻亲,都是一家人,以后常来往。”
文郁被他拍的肩膀一歪:“您慢走,我夫人还在茶肆里喝茶,我去接她一同回去。”
解清哈哈一笑:“我们家姑娘也在那里,我也去接了她回去,免得她在外面惹祸。”
他并非忽然想起了节姑,而是为了从文郁口中再探听一点消息。
两人一同往茶肆走去,茶肆中女眷齐齐起身行礼,美的各有千秋,而文郁和解清都在第一时间看向了解时雨。
文郁在解时雨身上屡战屡败,仇恨也越积越多,不由自主就往她身上看。
她今日穿一身桃红色纱衫,越发显得肌肤赛雪,身材修长,乌黑浓密的头发挽了个小髻,上面明晃晃的插着两根金簪。
金簪这种俗物,偏她戴的如此贵气。
他的思绪在她身上有一瞬间的迷乱。
这种迷乱让他五脏六腑都处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烈火炙烤下,十分难受,不得不移开了目光。
而解清看的却是解时雨眉间的那一颗观音痣。
他忽然想起之前的传闻,普陀寺的高僧都说解时雨八字好。
再然后,他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张闯克妻。
八字好,只定了个亲,就把濒死的文郁给冲好了,可见这八字有多硬有多好。
再加上这一副天生的菩萨相,简直就是——就是为了他的户部尚书而生啊!
他在心里猛地一拍巴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虽然不知道解时雨的深浅和底细,但他混迹于官场多年,真傻还是假傻,总不会太看走眼。
这位侄女有主意,不会任人摆布。
不过他也算得上一只老狐狸,要从他手里脱困,可没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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