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蝉挑来挑去,挑了一根最简单的金簪,簪子一头不知雕的不知道是什么虫,他自觉像是苍蝇,瞪着两只碧绿的眼睛。
揣着簪子回到屋里,郑世子已经擦干净脸,在那里连吃带喝的享受了。
见陆鸣蝉进来,他小心眼发作,记了个仇,扭过脸去不理他。
“给你,”陆鸣蝉将簪子给郑世子,不好意思说这是笑他的赔礼,“苍蝇头,戴的出去。”
他挺喜欢郑世子这个伴儿,将簪子丢给郑世子,他还露了个笑容。
对于郑世子,他倒不是把对方当成了挚友。
只不过是他从小到大,一直是四处乱蹿,只见过别人呼朋唤友,自己从来没有过,忽然有了一个朋友,那他肯定要热烈欢迎的。
因为这一根苍蝇头,两人又没了罅隙,约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普陀寺看盛大的法会。
第二天一大早,陆鸣蝉刚想让尤铜带着他飞檐走壁出门,忽然灵机一动,决定自己从大门出去。
想要把事情闹大一点,那就从大门口开始。
一直盯梢的人换了好几波,现在守着的两个汉子盯着陆宅的角门,望眼欲穿。
“再盯不上人,这一票生意算是砸了。”
“嗯,这一砸,金字招牌也要砸。”
“那倒是不至于......出来了!”
两人眼睛全是一亮,看着陆鸣蝉从角门里出来,翻身上马,招摇过市,看方向,是要往普陀寺去。
“普陀寺今天有大法会!正是好地方,快跟上!”
“我再去叫几个人!你跟住了,千万别心急,我们手里不沾人命。”
“知道。”
两人一跃而起,跟了上去,全然没注意尤铜就在他们背后。
普陀寺的热闹,从山脚一直延续到山顶。
人太多,连轿子都没办法往上抬,只能自己往上走,就是佛祖来了,也不例外。
郑世子和陆鸣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顺利上了山。
到山上时,陆鸣蝉头上还勾着一只耳环,都不知道是从哪位姑娘耳朵上勾下来的。
他倚着不知道什么佛堂的门框,把耳环拆开扔了:“你妹妹她们还是别来看了,我两只脚都被踩肿了。”
郑世子拍了拍鞋面上的鞋印:“她们早就到了,天还没亮,就坐轿子上了山,现在都在客房里休息。”
陆鸣蝉瞪着他:“那你怎么不叫上我,跟她们一起舒舒服服的上来?”
“我看你一刻也闲不下来,坐不惯轿子。”
“放屁!”
两人骂骂咧咧,又开始从人群往里挤,准备去找专门为权贵们准备的客房休息。
山路上的人群,是大雨过后的洪水,蔓延的山林里都是,寺里的人群,是略微稀疏了一些的头发,勉强能分出路子来给人钻。
至于跟着陆鸣蝉的汉子,早就被挤散了。
陆鸣蝉累的精疲力尽,跟着郑世子瞎转,越往深处走,就越清净,身份也越贵重。
普陀寺这上千间僧房,全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又是问又是找,郑世子都累了个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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