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云指着鼻子训斥顾成麟:“你祖母早叮嘱过你不许赌钱,你怎么就不听呢?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顾老夫人铁了心要查账,沈秋云无法阻挡。如今之计,她也只有将这些年利用掌家之便,中饱私囊的银子都拿出来,将儿女们挥霍的田地铺子都悉数买回,堵住这个窟窿。
否则东窗事发,她将失去老夫人的信任,到时候恐怕她不仅仅会要丢了掌家权,甚至可能被休了逐出府去。
沈秋云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心绪难平。
就因为儿子的一个不注意,竟然将女儿未来的丰厚嫁妆,还有他将来仕途中上下打点的银子都给弄没了。她这多年处心积虑的筹谋终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儿子竟然还不以为意,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母亲和祖母今日都怎么了,怎地都如此小题大做。祖母叮嘱的事情多了,平日也没见你都让我一一照着做,有时候还手把手教我阳奉阴违呢。你不是说祖母说什么表面应下就是,不必放在心里,只要哄得祖母开心便万事大吉。如今怎么又怪我没听祖母的教诲了?倒好像你一向是真孝顺似的。”顾成麟抹着眼泪,心中觉得委屈。
“母亲是在祖母那里受了气,才到我这里撒气的吧?好没道理。”他继续愤愤不平。
沈秋云听了儿子的话,心中失望至极,握着拳头不住地捶着胸口。
“母亲也不要责备二哥了,这样岂不是正中四妹妹的下怀,她见了不知道会多高兴呢。”顾若兰走进来道。
“如今四妹妹竟像是变了个人,母亲可知道为什么?”
“谁知道她为什么,许是狐狸精附了体。”提到顾云锦,沈秋云就觉得牙根痒痒。
“会不会是二妹妹教的?”顾若兰道。
沈秋云抬眸看向顾若兰:“你说顾婉欣?她比我们更不希望你四妹妹好,我早就看出来了,不会是她。”
“不管为什么,总之,以后你们要小心你四妹妹。”
顾成麟听了沈秋云的话,轻蔑的道:“她有什么好怕的,都是友才多嘴,才让她知道的,她也是随意告了我的状,不过是瞎猫碰死耗子才让她得逞了。也不知祖母今日吃错了什么药,若是在往日,即便她告状,祖母也不会责怪我,不罚她就不错了。今日这结果,她肯定也没料到。”
顾成麟一向不将顾云锦放在眼里。
“哥哥的话说得有道理,四妹妹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还不知道她什么性子吗?从来都是我们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般没长脑子,又怎么会有本事设这么大一个圈套,让母亲钻呢?不过是巧合罢了,况且刚刚张妈妈也同我说,没想到祖母会发这么大的火。张妈妈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
听了顾成麟和顾若兰的话,沈秋云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再回想一下顾云锦的话,确实也不像是处心积虑的陷害,恐怕也只是因为跟顾成麟置气才随口告的状,也或者她真的只是听说了顾成麟用地契做赌,赢了一幅画而好奇,这话又恰好被老夫人听进去,还动了怒。毕竟顾云锦一向都没有心计,口不择言,不至于那么可怕。至于今日没向着自己说话,恐怕是怪她没有护好她,待过几日哄一哄也就好了,应当还是好拿捏的。
当务之急是尽快将田地买回来,只要她还继续掌家,那么银子总还是有机会再弄回来的。想到这里,沈秋云便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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