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翰池迈着沉重的步子,退了出去。本想回前院的,可是不知何故,怎么也迈不动步子,就顺势坐在客厅的桌边发起了呆。
李婶子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看见将军失魂落魄的样子,禁不住摇头: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当你后悔的时候,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悔不当初!”
李婶子没有理会他,给啊芳使个眼色,两个人进去伺候李施然服药,等李施然睡下之后,二人才慢慢退了出来。
“夫人睡下了,还是啊芳陪着大夫人。将军,您也回房歇息去吧!”
说完,李婶子退了出去。
夜深人静,李施然房间里一直是静悄悄的,直到三更过后,沈翰池才起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昨天,送走了何元正军医,沈翰池就叫邹东回了沈府。一是告知家里人,他的下落。二是让他奶娘寻个有生养经验的妈妈,来伺候李施然。三是请来首都星里最好的妇科医师,再给李施然瞧瞧,看看能不能尽力保住孩子。
沈翰池一再叮咛邹东,李施然有喜的事,只告诉奶娘,别告诉府里其他人。尤其是,不要告诉他父亲,他怕他父亲知道后,会更不待见他。
邹东的母亲听他说完,也是跟着揪心。“那军医就没说,咱们多下些工夫,孩子能保住!”
“将军,当时也问了,何元正军医说:有可能。”
“那就行,咱们无论如何,得保住这个孩子。”刘奶娘记挂着,少爷根本就不待见李施然,这个孩子以后是李施然唯一的依靠,说什么他们也得下力气保住。
“妈,您现在就掂量下,去哪里找个懂的生养的好妈妈送给大夫人,我进去回了沈老爷就出发。
营养师那里,我已经先打点过了,一会儿去接上他就成。”
“好,你去老爷那边回话,在跟你爹说一声,我这就去找人。”
送走了儿子,刘妈妈斟酌了半天,才亲自去了衣楼的针线房。
沈家的针线房,坐落在首都星最好的地落,衣楼一共分三层后面就是裁剪,缝制的针线房,刘妈妈进去的时候,看见一群人都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计。
现如今李施然设计的服饰在沈家商店,星网上的订单都是存手工制作。
听见脚步声,一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见是刘妈妈来了,有几人就放下手里的活计,热络的凑过来打招呼。
“刘妈妈来了,快做。”
“你们也别忙活了,我说完就走。宋家的,你去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刘妈妈!”
看着眼前,神色不安的妇人,刘妈妈安慰道:“宋家的,你别担心,我是让你去照顾我们大夫人。”
旁边的几个人,一听说去照顾大夫人,就松了一口气。那可不是什么好活计,还不如留在衣楼里做针线呢!偶尔的,还能有班加,有剩下来的布头什么还能给家里孩子拼件褂子,这么远跑去,照看伺候大夫人?这辈子是没指望了。听说这个大夫人在这将军府里不得宠,这辈子怕是只能窝这庄园上了。
宋家的一听让她去照顾大夫人,道没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只是嗫嗫的说道:“刘妈妈,我去照顾大夫人,那么我家里的那位和两个孩子…”
知道宋家的担心什么,刘妈妈就给个便利。再说了,大夫人那里也实在需要人照看。
“你们一家四口,就一起去庄园上。宋家的,你可得记好了,一定照顾好大夫人。”
“我小得。”听刘妈妈说,他们一家四口可以一起去庄子,宋家的高兴的连连称谢。道过谢之后,麻利的退出去,找自家人收拾东西去了。
等王念念得着消息,知道邹东回来了。马上叫人去追问沈翰池的去向,得来的结果是,她们去晚了,邹东已经带着宋家四口出府去了。
扑了个空的王念念,心里暗恨,她娘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劲儿催促她。让她问出来,沈记衣楼的新品,是谁画的图样子。否则,她哥哥就得遭殃。
想起来那个万事不靠谱的哥哥,她就烦。
都都是几十岁的人,正事儿不干,整日的跟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街头闲晃悠。隔三差五的,就被人找家来,赔钱是常事,她爹娘还护的死紧,宁愿出钱替他收拾烂摊子,也不许旁人说道一句。
这些年来,幸亏有沈翰池帮扶着她家里,要是指望她爹看的那些个铺子,他们一家就得去喝西北风。
这回不知道,她那个哥哥又惹出来什么祸事,她娘盯紧了她,见天的追问画图样子的人是谁?问的她都快烦死了。
表哥这两天也不知道去哪了,她的心里头隐隐的有些不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更觉的烦闷。她让小丫头找过沈府刘妈妈几次了,想让沈翰池给她屋子里的摆设补上。
可是那个刘妈妈,每次都推三推四的,还说什么王念念自己的事一切都是将军安排的,念念小姐要东西,还是找将军的好。
她也想跟沈翰池开口,可是沈翰池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最近更是绕着她走。这两天,干脆就不见人影儿。
思来想去的,屋子里是待不下去了,气呼呼的领着她的奶妈和两个丫鬟就来景园。
这个季节,园子里也没什么好瞧的,一朵花都没有,除了落叶,就是光秃秃的假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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