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本王手里,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平南王重重的哼了两声,没再理会他。
“先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命且吊着便是。”
“属下遵命!”
平南王并不仁慈,能让当今圣上敬三分的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他的狠,只有别人想不到。
他此时不处置季海,便是还不到时候。
眼下,人在他手里,这会儿该着急的可不是他。
收拾了季海,报信的探子才进来。
将信呈上,那抹黑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平南王展信,看了前面的内容后,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终于有所缓和。
将信看完,平南王吩咐身旁侍卫道:“马上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北向岐山!”
夜半三更,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不知多少人家。
小儿啼哭,一夜无眠。
……
消停了两日不到,大夏便再次发起了进攻。
这次,高高筑起的城墙也没能将他们拦住。
有一部分大夏士兵杀进了永绥。
他们没有翻越城墙高处,而是另寻了一条路。
那是当时季家人修筑城墙时,特意留下的。
不过那条路很是隐蔽,整个永绥知道的也没几个人。
迟延章也是从父亲那里知道的这条路,正因为不放心,还特意派了人前去守着。
可谁知道,大夏居然会知道那条路。
他知道,军中的细作绝对不止杨勇一个,但他们定不知道玄机所在,这其中只怕是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不过他也来不及去深究,亲自带着人马杀了过去。
大夏士兵杀进了永绥阵营,后方攻城的继续在突围,里应外合之下,只怕永绥难以招架得住。
迟延章手握银枪,骑着烈马,让人看一眼便觉得无比胆寒。
有他在前面顶着,永绥士兵们受到鼓舞,一个个也攒足了劲往前冲。
那条路足足十里长,一路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有大夏的,也有永绥的。
谁能想到,迟延章愣是以一杆银枪,将进犯的大夏贼人杀得退了回去。
他也再一次让人见识到,他这个大将军,并不是自封的。
后方也有人顶着,那是永绥的将士们用血肉堆成的牢固城墙!
此番,大夏的攻城计划还是没能奏效。
从夜半到鸡鸣,足足一晚上,大夏才撤了回去。
他们撤出后,迟延章也终于撑不下去,从马上坠落,倒在了血泊中。
众人这才知道,他的铠甲之下,早已是鲜血淋漓。
就连脸上也是一道道皮开肉绽的伤。
所幸,他还撑着一口气。
胡神医和迟玉卿一听他受了重伤,赶紧跑了过去。
迟玉卿一进营帐中,便看到原本威风凛凛的父亲此时正不声不响的躺在那里,她的眼泪当即便止不住了。
“爹爹!”
她哪里还忍受得住,慌忙上前。
胡神医见了也皱了皱眉,紧随其后。
一身铠甲退去后,迟延章身上的伤便遮不住了。
他此时的模样真的很狼狈,狼狈得不像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
他就躺在那里,没了那股子凌厉的气势,迟玉卿只觉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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