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被父兄娇养,生意场上不好抛头露面,这个家也就一直由四哥来掌着。至于往年去临水十二城巡城,不过是走个过场,查账核库、生意往来、应对官府等琐事,也是四哥主理。四哥既有经商之才,又为了陆家殚精竭虑,原本想着,我与燕王大婚在即,不如就将这家主之位交给四哥来坐......」
陆挽澜的声音不大不小,语调不疾不徐,言语中透着的这份举重若轻,竟让方才还忐忑不安的掌柜们逐渐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她口中话没停,经过眉目低垂的赖掌柜,驻足片刻:
此言一出,赖掌柜登时鼻头发酸,拱手看向陆挽澜的目光中,竟是多了份感激。
他本以为,此次,若不能按时足额上缴漕粮,朝廷必会以此对陆家发难。
既然家主不通算术,便由自己缴粮之时按户部核算的数目填上就是。
可家主印玺不是他能随便戴在身上的,他思来想去只能先盖了空白账册,再买通一个收缴漕粮和户部核算的官员,让其从头到尾跟下来,既省了时间,也无需来回称量算不出准数。
谁想到,空印一事转眼被捅到了御前,连带着六部也被重责。幸亏家主当日阻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自诩忠心不二,可却做了这等泼天的错事。
旁人只顾指责质疑,觉得自己是吃里扒外,他心中懊悔却又怕家主赶他走,才把这错处全推到了陆挽澜身上。
却没想到,今日的家主,非但没有责罚他,竟还不顾自己多次顶撞,说出这番话来。
与这女娃娃相比,自己这老脸反倒是没处放了。
赖掌柜说着,撩袍欲跪,却被陆挽澜一把扶住:
有了陆掌柜念旧情在先,赖掌柜表忠心在后,以他们马首是瞻的掌柜们,便不再生事。在陆挽澜脚步却走走停停间,也纷纷主动自报家门汇报铺面经营之事,以表忠心不二。
而直到今日,陆挽澜才真正一一认识了,陆家各铺面京城总号的老掌柜。
他们分别是:
瓷器行总号陆掌柜,布行总号陆掌柜,钱庄总号陆掌柜,当铺总号陆掌柜,银楼总号陆掌柜,药铺总号陆掌柜,书坊总号陆掌柜,字画斋总号陆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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