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敏敏微抬眼角,缓缓舒了口气:鯲
“他不是要出使丹巴七部吗?圣上打的是什么主意,大家心里头都明白。如果换作是豫王,这个时候恐怕早就开始笼络世家,以待来日了。他无权无势,陆家只有一个陆云烈在辽东,就算是避嫌,也断不会为他轻易出兵。他若能跟爹爹认个错,兴许爹爹还能为他说几句好话。”
“他......就没有什么动作吗?”谢敏敏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燕王他......”
纸鸢摇头,只一五一十禀了萧晏之动态:
“他今日在府中画像、商议大婚之事,前日在府中与淑太妃准备聘礼,再之前在定国府外头看燕王妃,再之前......”
“够了!!!”
谢敏敏咬牙,恨恨将一只白玉如意砸在榻边。鯲
“哗啦”一声。
锋利的碎玉飞溅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瞬间割开个口子,鲜血像红线一般渗出。
“娘娘!”纸鸢慌了神,正欲着人去取药粉。
却听外头宫女进来大喊:“娘娘!娘娘大喜!”
“娘娘喜从何来?”纸鸢朝来人投去凌厉的眼神。
这宫女不敢近前,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快速回禀:
“奴婢们刚从内务府取了入冬的棉被和红罗炭,回来路上听人说,礼部尚书段临当着内阁大臣的面儿冲撞了圣上,现下正被拉去午门外头,说是要廷杖呢!那刚受宠的怡妃想去求情,也被人拦在宫里!”鯲
这倒真是喜事一桩!
“是嘛!”
谢敏敏用锦被擦了擦满手的腥红:
“圣上前几天不是还夸她?有玉兰之姿,品貌高洁。如今不过是父亲被拉去廷杖,怎么就这般坐不住?可见人都是恃宠而骄的,得了宠尝到了甜头,就半点苦也吃不得了......”
“正是呢。”纸鸢的欢喜也是溢于言表,“奴婢说什么来着?恶人自有天收!娘娘有太子承欢膝下,福气还在后头,不必急于一时。”
“本宫急什么?本宫就这么活着,看她们自食恶果。”
谢贵妃慵懒地瞟了她一眼:鯲
“对了,燕王妃既然这么想去临水十二城,那就让哥哥别放过这绝佳的好机会。父亲大人既然不能为怀津和盈盈报仇,便让那对狗男女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言下之意。
是让谢太傅启奏圣上,催促萧晏之和陆挽澜快些启程。谢怀彬便可趁此机会,将陆挽澜置于死地。
纸鸢领命退出绣鸾阁。
去送消息的路上,经过好几个宫门。宫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甚至有人还就段临能否被廷杖下了赌约。
“要我说,这次圣上也就吓唬吓唬段大人!”
“我看不见得,这回没了太后撑腰,那段大人也该吃些苦头。”鯲
后宫是这般景象,前朝的官员亦是幸灾乐祸。
然而。
午门前的段临,却平静地放下玉圭,脱下管帽,任由凛风将绯色官袍吹得猎猎作响。
只一人,于茫茫大雪中孤影前行。
一脸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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