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茹见陆挽澜有条不紊,又咄咄逼人,便走到近前,对着那象姑厉声说道:
“你傻了不成?就知道哭,现在便说说你被叫去选面首那日都见了谁,做了什么?”
看着浑身吓得抖如筛糠的象姑,她又恨铁不成钢,对着陆挽澜翻了个白眼:“没有身孕,又不能证明你没有红杏出墙。”说着又瞟了一眼淑太妃,“你若是没有身孕,岂不就是欺瞒婆母?”
方才还镇定自若的陆挽澜,一想起这个,又见淑太妃默不作声,顿时心生愧疚。
她确实没有身孕,可是竟忘了对母妃承认这件事,她老人家恐怕是要伤心了。
此时,如果自己把守宫砂亮出来,便可证明清白。可如若那样的话,也就无法从荣贵人口中套出更多的细节。
陆挽澜看的出来,荣贵人不过是被人拿着当枪使,而真正布这场阴谋的人,还在一旁冷眼旁观。
那人会是谁?是否在殿中?
凤眸掠过殿中嫔妃,见她们均神色各异,看似高高挂起,眼神却暗自涌动。
只有谢敏敏一人,从方才到现在,始终保持着高贵典雅的微笑。
“呜呜~小生…小生…”那象姑沉默良久,忽而于此时呜咽两声,“小生正是那日被姑娘选中的!”
话音刚落,殿中又是一阵唏嘘。
见此人已有破釜沉舟的架势,陆挽澜秀眉一弯,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你可有人证?”
“有!那日与小生一起的,还有段大人家的二郎,段星朗!”
听到这个名字,陆挽澜不禁皱了下眉头。
段大人的次子?
那日二哥仿佛提过一个段家的人,难不成就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再观望段大人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那便有些棘手了。
主位上的太后听罢,目光遂透出一抹寒光。
抿了口茶,缓缓吐出一个字:“宣。”
慈寿宫内云诡波谲,然京郊大峪山脚的一座别院,却是寂静无声。
院中一棵洋槐树被冷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传来几声鸦啼,更为这里蒙上一丝荒凉。
唐风此时形色匆匆,走到小木屋门口坐着的萧晏之面前:“王爷,探子来报,太妃和王妃今夜进了慈寿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有说是什么事?”
“说是太后得知咱们王府的橘子熟了,就让王妃送过去些。”
听到这么个理由,萧晏之顿觉蹊跷。
正在踌躇要不要赶回去,回头竟见郑王的仆从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阿弥陀佛,燕王殿下可是有事要走?”
“三王兄终于肯见本王了吗?”
萧晏之昨夜赶来这里,就是想与在此处带发修行的郑王说说话,静静心。可郑王一直未曾露面,此时派了仆从出来,或许是让自己进去?
“回燕王殿下,蛰恩大师说,王爷的心,不静。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他便不会来;等王爷想通了,自然会回去,他便不需要来。”
萧晏之叹了口气,将一个精致的匣子递了出去:“上次借了此物,特来归还。”
那仆从接过后,轻轻点头:“蛰恩大师还有句话,想来可以解王爷之困。”
“愿闻其详。”
“人间万般情,浮世千重变,行随心动,莫问劫缘。”
说完,这仆从便带着匣子转身离开。
“唐风,回京。”萧晏之听罢,亦走出院外,策马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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