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出,殿中嫔妃瞬间哗然。
“想不到这事竟是真的啊!”
“看不出来,这段家二郎竟也成了她囊中之物啊?”
那默不作声的象姑,眉眼翻飞,无形之中与王雪茹对视一眼,仿佛是在邀功一般。
可王雪茹倒是没将他放在眼里,只是拔高了声调怒斥陆挽澜:“好哇!你这荡妇!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说着便转身跪倒在太后膝前:“太后,这回既有了人证,今日您可要将她重重处置才对!”
太后正有此意,欲要下旨。
却见陆挽澜霍地起身,质问段星朗:“本宫素来与段大人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污蔑?”
没料到自己说了一番实话,竟会引起这些事端,段星朗有些局促起来:“禀太后娘娘,微臣还没说完。”
“还有何事?”
太后不慌不忙问了一句,方才的喧嚣便又归于平静。
段星朗继续悠悠陈述道:
“微臣那日是陪朋友同去,期间谈及此事,顿觉荒唐无礼。恰巧王妃回府,微臣亲见王妃断然拒绝,想来这其中定是有误会,还请娘娘明鉴。”
陆挽澜听罢,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复又气定神闲地坐了回去。
这货说话,竟是个大喘气的!
段星朗前后的意思,截然相反,噎的王雪茹一时间语塞起来。
而那以为事情已是十拿九稳的象姑,却跳了出来,抓着段星朗的衣袖哭嚎道:
“段兄怎的如此黑白不辨?那日我被陆家兄弟强抢了去,是你陪我说要讨回公道。今日竟是这般说辞?”
待看清说话之人模样,段星朗倒吸一口冷气:
“你不是那方家的书生?怎么如此扮相?我都说了叫你不要为了银两走了歪路,如此一来,岂不是断了科举之路?”
“你!”见段星朗竟接二连三拆穿自己,这象姑更是气急,“段兄不是最痛恨权贵?你这样说是要看着我去死吗?”
情急之下,便开始拉拉扯扯。
嫔妃们多数都是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一动不动。
陆挽澜竟是不知,这男人撒起泼来,竟比那泼妇还要厉害,敢在慈寿宫这般,这是不想活了吗?
“放肆!!”太后见此情景实在不成体统,拍案怒喝,众嫔妃纷纷跪地。
殿中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般,让人连呼吸都要停滞。
荣贵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不住的颤抖。她浑然不知,怎的哥哥送来的致命武器竟是谎话连篇?
不等太后示意,几个内监上前将这象姑按在地上。
“岂有此理!竟敢捏造谎言来诓骗哀家!拖出去杖毙!”
那被按在地还不忘口出狂言的象姑,直到听到“杖毙”两字,才终于止住了哭喊。
奋力挣扎着冲向陆挽澜:“姑娘,姑娘你与小生已有夫妻之实,你要救我啊姑娘!”
见眼前的女子一脸漠视,便又疯了一样转头看向太后,脸上的鼻涕眼泪混为一滩,和凌乱的乌发粘在一起,更显狰狞:
“太后!太后!你要杀我,也要杀了她!她是个荡妇!比那青楼的女子还要不堪!”
这是要鱼死网破?
陆挽澜紧抿双唇,看来,是时候让你看看姐的底牌了。
想着便抬手攀上前臂,正欲撩起衣袖,却听那一直坐在前头,无声无息紧绷着脸的淑太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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