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求助的眼神一扫过来,便急忙拿起团扇手帕捂住脸颊,装作看不见的样子。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丢人的又不是自己。
谢盈盈此时不敢相信,这些成日里对谢家卑躬屈膝、阿谀奉承之人,在她有了危难的时候,竟然坐视不理。
一张脸瞬间气得涨成了猪肝色,瞪着那些胆小的贵女恨恨说道:
“好哇!你们这些个吃里扒外的!赶情本姑娘平日里的好吃好喝,都是喂了狗了!”
她越发张牙舞爪起来,见陆挽澜一步一步靠近,五指张开形似妖魔一般,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竟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饶是这样,却还是没说出半句求饶的话来:
“陆挽澜!你别太过分!这京城谁不知道,你就会欺负我们这些弱女子!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父兄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父亲可是当朝太傅!连圣上都要看他的脸色,你不要太嚣张!”
听到这话,陆挽澜面色平静无波,扬着樱唇轻描淡写地说道:
“谢四姑娘,咱们刚不是讲好了,愿赌服输,怎么变成我欺负弱小?”
“那、那你也应该先打他们!”谢盈盈强忍着眼泪,抬手指向薄纱对面两个局促的身影,“他们也参与了,你怎么就冲着我一个人来!”
是啊,倒是把他们两个忘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陆挽澜弯了弯粉唇,懒懒地问道。
薄纱对面的李傲棠和沈猛,见此情形面面相觑,脸色亦是红一阵白一阵。
这下惨了,今日来诗会,不但没能让豫王对自己青睐有佳。反而被燕王妃扇嘴巴还不够,还要被逼着脱光了跳湖游泳,若是被自己的父亲知道,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不履行诺言,传出去以后自己就彻底没法混了呀!
一时间左右为难,只顾着支支吾吾,却谁也不敢先说话。
整个湖心亭出奇安静,唯有秋风拂过,灯盏随之摇曳,摩挲碰撞的沙沙声盈满耳蜗。
也不知道陆挽澜想到了什么,竟见她忽地展平眉间的皱痕,轻轻叹了口气,对豫王福了福身,脸上旋即恢复了方才的恬淡宁静:
“总不能就这么僵着,妾身共作出多余谢四姑娘十一首诗作,不如只打她一个巴掌,其余由二位公子承担,殿下觉得如何?”
萧逸寒不知道眼前这丫头是怎么想的,可是方才这个谢盈盈有一句话却戳住了痛楚。
那谢太傅迟迟不愿受自己邀请密谈,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让陆挽澜闹出一番大戏,说不准两家背后的势力,还能搅动京城这滩浑水,自己也好捞两条大鱼。
“既是澜妹妹说行,那便行吧。”萧逸寒叹了口气,对谢盈盈透出无奈,“谢四姑娘,燕王妃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本王也拿她没有半点法子。”
“……呜呜呜……”谢盈盈见这陆挽澜竟然铁了心地,要置自己于死地,忽然觉得除了哭也没有别的办法。
眼见着她气势难挡,抡圆了胳膊将巴掌高高举起,便羞愤难当闭上双眼。
空气瞬间静止,谢盈盈只觉脸颊一阵狂风,忽地停住。
“啪!”
“砰!!!”
还未等陆挽澜打上这花骨朵般的小脸,王府上空,却传来一阵爆炸般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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