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嫔妃闲来无事,便三五结伴,朝御花园行去。
此地虽不像豫王府那般假山林立,湖泊如镜。却在一片绿意之间,藏着许多可供休憩的亭榭楼阁,个个都是鎏金镶宝,雕梁画栋。驻足其中,便可欣赏遍布满园的苍松翠柏,奇石玉雕。
花丛中的金麟铜像更是形态各异,数不胜数。从兽口中吐出的一道道清泉,亦随清风拂起,伴着菊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陆挽澜随淑太妃踩着由鹅卵石镶拼而成的福、禄、寿等图案,快步而行,已将其余嫔妃远远甩在身后。此时的二人正向前头一处,正吐水的蟠龙石雕而去。
可当她回头再去寻萧晏之的时候,却发现这男人已在无声无息间不见了踪迹。
淑太妃笑着宽慰:“晏儿许是想着回避女眷,由他去吧。要不咱们翻上这道叠石屏障,去那御景亭坐一会儿,站得高望得远,兴许还能看见他。”
顺着淑太妃手指方向看去,陆挽澜满头黑线,难怪别的嫔妃没有跟来,看这叠石屏障的险峻程度,没点拳脚功夫怕是爬不上去的。
“母妃,这……”
她刚想说自己穿成这样行动不便,却不想淑太妃竟是一个飞身,便窜了上去。
陆挽澜心里叹了口气,有个这样的婆婆,何愁没有黑锅可背?
正四处张望,想要找个平缓的台阶上去。却忽地被人抓住手腕,整个人来不及呼喊便被带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待看清来人面貌,她不禁低声惊呼:
“五哥?你不是应该早就出宫了吗,怎么还跟到这来了?”
陆云归抬眼向周边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便一脸严肃的问道:“方才在慈寿宫,你为何要问谢贵妃身孕的月份?你想作什么?”
没想到五哥追来,竟是问这个问题,陆挽澜皱了皱眉、一脸懵懂。
他又强压住怒火将声音放得更低:“你知道不知道,萧晏之命嫣嫔的人在谢贵妃的吃食和你做的月饼中,都下了东西,想要陷害她假孕。”
“是他?”陆挽澜似乎有些惊讶,双目微瞠问了一句继而又笑弯了双眸。
见陆挽澜听了自己的话,不但没有生气或恐慌,反而笑了出来,陆云归更是不解:
“小妹,你笑什么?”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怎么这么快就有效果了。”
听到小妹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陆云归更是疑惑。
可眼前小人儿却目光炯炯,透出他看不懂的冷漠,问话之时竟开始结巴起来:“什么是、有效果?”
“圣上龙体安泰,谢敏敏承宠多年,怎么会一直没有身孕?”陆挽澜目光透着狡黠,“她一定是偷偷在喝避子汤或者是别的。”
“可她现在,是真的有了身孕。”陆云归再次提醒她,特意将“真的”两个字说得极重。
“我知道啊!”
“你知道?”
“是啊,因为避子汤的药材是我早就换了的。”陆挽澜嘴角浅笑,“嫔妃所有的用药都是宫中一律分配,她就算是喝避子汤,也只能从宫中领好药材私配,所以……”
“所以什么?”看到陆挽澜嘴角漾起一抹冷意,陆云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所以,我从各种避子汤的药方中选了通用的一味桃仁,再把陆家近日送进宫中的桃仁全都替换了。本以为她会有存货,这个计划要过些日子才能实现,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王爷此举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罢此话,陆云归宛若被雷击中,半天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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