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宵呼吸一滞,嘴角的笑意一僵。
“宴锡平时习惯了一个人,你回贺宅有保姆阿姨照顾着,自然会方便舒服的多。”
纪清宵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很清楚,如果贺宴锡也同意她搬去贺宅,她是不可能拒绝的,也根本没理由拒绝。
继而,纪清宵把目光赤裸裸的移在贺宴锡脸上,想寻到一点点心安,而他面色平静到捕捉不到一丝表情。
她慌了。
须臾几秒后,贺宴锡才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看不必了。”
纪清宵这才沉了口气。
“还是在我这儿,请个保姆照顾她比较容易。”
贺子良脸色一沉。
“她是我带回来的,没有交给别人的道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贺子良认命似的轻叹一声,看向纪清宵,“也好。你放假有空的时候,让宴锡带你来认认路,贺伯伯随时都欢迎你过来。”
“我会的,贺伯伯。”纪清宵乖巧的点点头。
又寒暄了几句,贺子良起身要走。
贺宴锡跟着站起身,“我送您。”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走到门口,四下无人,贺子良才开口问:“你去了桥溪镇?”
贺宴锡哂笑,“怎么,桥溪镇是什么好地方,只许您去,我不能去看看?”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去过桥溪镇,知道纪家的?”
“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吗?”贺宴锡无所谓的摇摇头,又问:“潘一宁已经是您贺子良的正牌夫人了,那以前的事,我知道不知道,有那么重要?”
贺子良一口气闷在胸口,他是贺氏的总裁,是商界巨鳄,想到被儿子知道了陈年旧事必定会颜面全无,他无力再解释,只严肃的告诫贺宴锡:“以前的事你不要去管。”
贺宴锡看着贺子良,脸上没有半点波动,只是沉默着。
“还有,我们之间的事,你不要把纪清宵牵扯进来,她是个可怜的女孩儿,是无辜的。”
贺宴锡听见“无辜”两个字,忽然目光一闪,笑了,“您觉得谁又不是无辜的呢?我母亲难道就应该忍受你的背叛,不能反抗吗?”贺宴锡眉目里的冷寂像结了霜,“还是你觉得,这世界上,只有你是无辜的,所以你出轨也好,欺骗也罢,都是情有可原,都是无奈之举?”
贺子良想说什么,却被贺宴锡的一番话禁锢住。
贺宴锡难掩情绪激动,“我觉得,您是最不配说‘无辜’这两个字的人。”
贺子良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哽住,他早就已经管不了儿子要做什么,想做什么了,自嘲的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贺宴锡回到家里,纪清宵正在二楼书房放刚才的书,小姑娘踮着脚尖认认真真往书柜里码书,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低头看见贺子良给的黑卡摆在桌子上,提醒道,“卡记得收好。”
“卡是你让我收的,同理可得,卡也应该由你替我收好。”纪清宵走近。
“不是给我的。”
贺宴锡语气沉沉,纪清宵隐约发觉贺宴锡似乎心情不佳,小声试探的问道:“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贺宴锡眉目深沉,没有回答。
“是因为贺伯伯,还是因为我?”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平时的贺宴锡冷峻深隽,但能看出愠色的时候并不多。
“没什么不高兴的。”
纪清宵没有再问下去。
贺宴锡坐到桌前,神色寡淡的看着纪清宵,“刚才是我自作主张把你留下了,如果你想回贺家,告诉我,随时可以。”
小姑娘脸色一白,脑海里生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贺宴锡不要她了。
“是不是我留在这里,打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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