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宵荒唐的思绪被打断,猛然抬起头看着贺宴锡,她脑子有些空白,本能伸手去接,却因为走神扑了个空。
贺宴锡看了她一眼,“怎么,明天还要我给你涂?”
纪清宵有些结巴地“啊”了一声,和贺宴锡对视,才忙不迭地夺走药膏,“不、不用了…”
瞥见小姑娘红的快能滴血的耳根,在纪清宵看不见的角度,贺宴锡轻轻挑了下眉。
贺宴锡和贺子良约好十二点在京兆尹包间见面。
第一次跟贺子良在京城吃饭,纪清宵多多少少有些紧张。和几年在桥溪镇遇险时候的贺子良不同,上一次在贺宴锡家里碰见他,她就已经感触到了。
车往市中心的旧城区开着,路遇一片古遗址城墙群。
纪清宵被古迹吸引,侧目望向车窗外。
“一会儿吃饭不要提及任何桥溪镇的事。”贺宴锡的声音让纪清宵收回目光。
小姑娘看着他,应了一声。
大概提到桥溪镇这样的穷乡僻壤,会让贺子良这样声名在外举足轻重的人感觉到不自在吧?
过了几秒,纪清宵又问:“那如果贺伯伯自己提到了呢?我也不说吗?”
“他不会提到的。”
那段背叛的时光,是他苟且换来的欢愉,又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呢?
难不成还想让这个蒙在鼓里单纯的小姑娘知道真相?
恐怕贺子良想要窜端匿迹还来不及。
纪清宵有种错觉,她总感觉贺宴锡每次提到父亲的时候,眉目间隐约能觉察到厌弃和鄙视的情绪,她不清楚贺宴锡和贺子良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至少,就算家庭不和睦,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到轻蔑的程度吧。
“我知道了。”纪清宵见贺宴锡的情绪不高,没有再问什么。
京兆尹隐在京城城中心附近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内。入院是一片竹林,有古琴的声音不绝于耳。
因为毗邻古寺,餐厅老板信佛,开的便是家素食餐厅。
纪清宵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四合院里布置的到处充满禅意,仙气飘飘的。她恍惚觉得自己一个不小心走错了,说不定能穿越到某个神仙的居所。
“看什么呢?”贺宴锡见纪清宵东张西觑走得慢,停下来等他。
“没看什么,觉得这里很美嘛。”小姑娘三步并两步小跑到贺宴锡身边。
“脚不疼了?”
“疼…还是有点疼的。不过早上抹了药已经好多了。”纪清宵心虚的笑了笑,贺宴锡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她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被服务生带进名为“禅心居”的包间里,贺子良已经到了。
“贺伯伯好。”纪清宵先跟贺子良打了招呼。她和贺宴锡坐在贺子良的一左一右。
“我自作主张定了这儿,觉得这儿的餐食不错,但是是素食,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习惯?”说完,贺子良让服务生斟茶。
“我不挑食,什么都喜欢吃的。”纪清宵接过茶杯,“这里的环境我特别喜欢呢,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喜欢就好,清宵,你太瘦了,一会儿多吃一些。”
“我比从……”纪清宵顿了顿,把“从前”的“前”咽了回去,重新说道:“我已经胖了不少,也长个儿了。”
纪清宵特别想迫不及待地说,她的身高终于突破了160大关了。她平静下来看了看贺子良的表情,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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