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她上了车,旁边驾驶座的门开了又关。
过了一小会儿,再次被打开。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
她猛然一抬头,眼前忽然冒出来一根糖葫芦。
纪清宵惊喜:“你回去买的吗?”
贺宴锡面无表情:“路上捡的。”
她没想到贺宴锡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她拿过糖葫芦,指尖与贺宴锡的手指上肌肤掠过,她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心都要跳出来了,“捡的更好啊,免费呢!”
车往回开。
纪清宵把车床开了一点缝,风灌进来,打在糖葫芦外侧包裹的糯米纸上。
冷风吹过糖葫芦,竟然没有半点要话的迹象。
纪清宵轻轻咬了一口最上面的糖片,甜香取替了车里的鼠尾草海盐的香气。
这是贺宴锡给的糖。
纪清宵小口吃着山楂,想到社团下午说过的要求须知,问贺宴锡:“我刚才说的去郊区写生的事,你还没说我能不能去。”
贺宴锡知道小姑娘一直盯着自己。他目不斜视,轻轻一哂。
现在是把他当家长了?
“我说不能去,你就不去了?”
“你不会说不同意的吧,这对我画画是好事。”
“所以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贺宴锡声音淡淡的,表情亦然。
形式主义,假乖。
纪清宵觉得这件事他应该提前知情,又觉得他不会反对,可是忘了还有一层关系存在。
他不是她的家长。
她也不愿意把他放在家长的位置。
“我这不是就想让你提前知道这件事么……”纪清宵心虚地抿了抿唇。
车开到家,糖葫芦果然没被她吃完,还剩了一大半。
纪清宵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进冰箱。
第二天一早去冰箱拿的时候,糖葫芦上的冰糖化了一大半,粘在包装袋上。
看见糖葫芦已经没法再吃,纪清宵心里一阵心疼。
贺宴锡起床下楼,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淡淡的瞥了一眼,“糖葫芦本来就不能放隔天再吃,喜欢的话再买。”
这算是贺宴锡第一次给她买糖吃呢,所以她才惋惜。
“一个糖葫芦而已,至于这么不高兴?”贺宴锡凑近一看,小姑娘的嘴要噘上天了。
她没办法告诉贺宴锡她难过心酸的点,只好扭过头又把糖葫芦包好,无奈又不舍得地放进厨房垃圾桶。
“还是你对它有什么误解,以为吃了整个糖葫芦能解锁画画新技能?”贺宴锡反问。
小姑娘没忍住,笑出了声,“毕竟这是你路边捡的,再捡到得多难啊……”
***
期末复习阶段,纪清宵的画画时间明显被学习时间抢走了一大半。
还好有黎般若这个超级学霸,免去了她从解题思路就毫无头绪的难点。她已经确定要走艺考这条路,文化课的成绩也就不再像准备中考时那样,辛苦到钻牛角尖。
高一上学在期悄然无声中结束了。
纪清宵想到马上就要放寒假和贺宴锡难得的春节假期。
她第一次离开桥溪镇,在京城过年。
因为心里藏着的人在这儿,所以京城也渐渐不再陌生。
他乡变故乡。
她和贺宴锡一起过年,不知道会不会不一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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