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先不走吗?”小姑娘软糯的声音恳求着。
“还是害怕?”贺宴锡无声叹气。
“一点点。”纪清宵缩在被子里团城团子状,“你可以等来电之后再走吗?”
贺宴锡没回应她。
“或者,你在我房间的卫生间洗澡可以吗,我……我不想一个人。”
贺宴锡被小姑娘的胆量气的哑然,笑问:“我回房间洗,和在这里洗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他在卫生间里,纪清宵在房间里吗。
“我想和你在一个房间里……你在我房间洗,关着门,我也可以和你说话,可以听见你的声音。”
贺宴锡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以吗?”纪清宵撇撇嘴,委屈道:“明明是你把我叫醒的,如果我还睡着,根本就不会知道停电打雷……”
贺宴锡不语,拿出手机拨了物业的电话,“还有多久修好?”
正问着,纪清宵房间的台灯倏地亮起来。
来电了。
忽然到感受光亮,昏黄的灯影里,小姑娘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看见贺宴锡站在门口的背影。
外套和头发都淋湿了,她的心跟着一揪。
“安心睡吧,来电了。”贺宴锡挂了电话,转头看一眼纪清宵,离开了她的房间。
房间门关上,纪清宵还怔忡着。
她舒了口气,一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纪清宵有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觉得好像太贪心了。
一面想让贺宴锡用大人的眼光来看待她,一面又以小朋友才惯用的耍赖撒娇的方式想靠他更近一点。
身上热的烫的不行,像只熟透的番茄。
纪清宵心跳加速,咬了一口自己攥紧的拳头。
***
翌日,森城下了一周的雨终于散退。天空放晴,晴朗无云。
画展开幕第一天,来的都是主办方联合美术馆请来的朋友和同行。
纪清宵穿了一件浅蓝色连衣绒裙,修身长款,长发散下来。
贺宴锡从房间出来看见她的第一眼,想起了梵高画的《鸢尾花》。
画中的鸢尾花鲜丽可爱,但又带着点忧伤,平凡又充满清新的气氛和活力。
纪清宵也不想因为画展而被媒体曝光,贺宴锡也就没有安排任何媒体形式的见面会。纪清宵只是想让来的人单纯的看她的画,而非看她这个人。
贺宴锡鲜少到这样的场合,因为今天请了他森城的几个朋友到场,贺宴锡便跟着一起看展览。
开展第一天很顺利。
到结束的时候,丛笑到美术馆的工作室里找纪清宵。
“纪小姐,恭喜你,开展第一天收货不少好评。”丛笑穿着浅蓝色西装,把第一天的“捷报”递给纪清宵,一共来了三十个大小媒体,政界商界名流更是写了满满一页纸。
“有这么多……”纪清宵想拿出手机来拍个照片当做纪念,怕丛笑笑话,只是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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