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薄凉,天却闷的让人喘不过气。苏里一路平稳到贺宴锡家,看贺宴锡在车里阖眼休息,等了片刻不忍吵醒,又怕他这样睡着不舒服,还是轻声叫醒他,“贺总,到家了。”
贺宴锡蹙眉缓了缓,才下车。
出差大半个月,从法国连夜坐飞机回来,刚落地就去参加顾志恒的晚宴局,才坐了一会儿,得知了纪清宵受伤的消息又慌乱赶到医院。
身上的酒渍,是倏然离席的时候不小心和门口的人撞上,洒了一身。
他上二楼纪清宵的房间,伫立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莫名的百感交集。
***
纪清宵在医院待了三天之后出院。
回了家之后的几天,贺宴锡也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去公司。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日子,她闷在家里画画,他在书房处理工作,看书。他没有再提魏姗的事,她也没有再问。
一切重回平静。
纪清宵的伤也都基本恢复,除了膝盖上的伤口结痂还未痊愈。
八月末,暑气未退,秋老虎依然燥人。
纪清宵的十八岁生日也如约而至。她期待这天太久,以至于贺宴锡问她生日打算怎么过的时候,她含糊的说自己的朋友暑假都在忙补课,没有打算请他们一起过。
这一天,小姑娘心里只想和贺宴锡两个人在一起。闷在家里画画了一周多,把“大招”也闷出来了。
生日这天,是个周六。周家瑞早前和贺宴锡约好了这天他来送些最近淘来的年份不错的葡萄酒,一早就来了。
纪清宵正在客厅浇花,看见周家瑞不免有点诧异,“周医生?”
“早啊!”周家瑞穿了件短袖T恤灰色短裤,进门掀了股热浪,“宴锡呢?”
“他在楼上,他今天约了你吗?”小姑娘问。
“早约的了,快让他下来,自己搬他要的存货。”周家瑞指了指门口的箱子。
贺宴锡闻声出来,不耐烦的看了看周家瑞,“一大早就听见你在门口嚷,不嫌热?”
“当然热,贺总屈尊,请您自行把您要的红酒端走,我已经免费赠送到家门口了,还要受你的揶揄。”说着,周家禹到厨房找赵姨要水喝。
贺宴锡迈着长腿散漫地走下楼,抬眼看了一下门口的两箱酒,早有防备:“你上回说的那本美国出版的整套医疗期刊,我帮你搞到了。”
周家瑞一惊,“我查了那么多网站都没有了,你竟然能买到?你怎么做到的?”
男人冷冷一瞥,“因为我是贺宴锡。”
……
纪清宵抿唇忍着笑,总是觉得这样的贺宴锡有点太摆架子,可又觉得他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与众不同的,尤其那双眼睛,看了都会不由自主愣上一瞬。
周家瑞看出贺宴锡的言外之意,自觉说:“我懂,我帮贺总搬到酒柜。”
一通忙活后,周家瑞跟贺宴锡到书房寻他视如至宝的绝版期刊。
顺利到手放进包里之后,周家瑞随意翻了翻贺宴锡摆在桌子上的几本书。
无意翻开一本诗集,《二十亿光年的孤独》。书中见的位置用草莓发夹当书签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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