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如干脆点儿,让我离开京城吧。”
既然你不爱我,就让我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过没有你的生活。
在你的城市,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你说什么?”
“既然我们的关系回不到以前,也…没有什么以后和未来,不如你放过我。”
“呵……我放过你?”
“放我去森城吧,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改我的高考志愿应该是小事一桩。我离你越远,你越放心,不是吗?”纪清宵眼睛清澈见底,没有任何期待的,如同一滩无波无澜的清泉水。
“森城?你还想去哪儿?”贺宴锡睥睨看着纪清宵,“昨天不是急着想上我的床吗?今天变得这么快?”
纪清宵单薄的肩膀微微塌了塌,咬着唇,过了片刻,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看玩笑的语气:“贺宴锡,你是不是不愿意让我离开你?难道你舍不得?”
“纪清宵!”贺宴锡声音又大了几分,“你给我清醒一点!”
小姑娘眼尾弯了弯,勉强才挤出一个笑容,“我清醒得不得了。所以,我可以离开吗?我好累,真的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算你最后做一件善事。算我最后求你一次。”
绝望是所有希望破灭的时候,自己都要再给自己沉闷一击。
不爱她,就放她自由。
贺宴锡看着纪清宵,脸绷成一条线,面上凝着一股极其阴沉的愠色,终落下一句:“我会给你安排好森城的一切。”
“不用。”纪清宵倏然拒绝,“贺宴锡,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怕我会戒不掉。你又不爱我,能不能别来管我?”
她不可能永远活在他的庇护之下,既然不能,早一点脱离,终归不是坏事。
“好。你说的,我都答应你。”贺宴锡眼神冷如寒冰。
纪清宵没有哭,反而笑了一下,“这些年,还是很谢谢你。”将她带出苦海,给了她一个家。
“那么,再见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纪清宵独自离开。
她没有通知同学和朋友,甚至连赵姨都是在她走了之后才发现的。
来的时候两手空空,离开的时候亦然。
只有一个简单的双肩背,大部分空间被她的画具占着。
那些贺宴锡给她的,和她的画,都留在了贺宴锡家里。
昨晚哭了太久,以至于从家里出来,回首相望的时候,心纠成一团,却已经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坐上去往森城的早班高铁,纪清宵觉得头又疼又沉,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贺宴锡家。
六点钟,赵姨一起床就看见床边有纪清宵留的字条,她管不了打扰不打扰了,慌得直接去找贺宴锡问个究竟。
“宴锡?你起了没有?你快出来看看!”
贺宴锡下一秒打开门,赵姨诧异,他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像是没睡觉似的。
“你看看宵宵留的字条,她走了!她怎么会走呢?”
贺宴锡面色平静,没看便说:“是她自己要走的。”
“你们…你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她还发着烧呐,你想让她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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