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叶幸十七岁,差一个月成年,罗建文只顾着跟薛曼宁花天酒地,她一个人把叶熙容骨灰送到墓地,路上险些出了车祸。
媒体各种恶意渲染,造谣叶氏集团要后继无人,谣言满天飞。连市高官都几次约谈叶氏集团的股东,话里话外都是对叶幸不看好的意思。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叶幸挂着吊瓶出席董事会,顶着舆论高压,担任了董事长兼CEO一职。
她花了七年时间,带领叶氏集团一骑当先,逐渐碾压了同水平的沈家,隐隐有成为海市龙头的气象。
可一家独大不是上面想要看到的,他们想要叶沈两家一文一武、一明一暗,互相掣肘,互相竞争,谁也不能超谁太远。
近些年的政策本身就有针对叶家的嫌疑。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叶幸又突然暴毙了,银行不肯给叶家拨贷款,是在意料之中。
慕轻离开蓝海咖啡厅已经傍晚,从出租车里向外看,灰蒙蒙的天,路越走越偏。
不是回叶家的路。
慕轻弹了弹手指,小拇指上的水钻发亮,她从回忆里抽身,“师傅,走错路了。”
司机四平八稳的开车,“没错。”
慕轻凉凉收回目光,一言不发。
司机笑了笑,把车一个倒甩停进了停车场,拍车窗:“下来吧,有人要见你。”
慕轻拧开车门,跟着他往里走。
司机停在一扇包金门前,匪气的蔑笑:“拿了钱,还要坏我们家沈老板的名声,小妹妹,既然敢进赌场的门,怎么不懂规矩呢?”
“他有名声吗?”慕轻静静的扫他一眼。
司机气笑了,“那你倒是解释下。周二那天晚上,你在似水年华出千,闹出乱子就算了,老板那么大的人物,懒得跟你计较几百万的买卖。”
“可你出去还不老实,硬把自己往咱们沈老板身上贴什么意思?”
“我没做过。”慕轻淡漠眯眼。
“你没做过,为什么现在赌场里都说你是老板的干女儿?”司机咬了一口烟,晦气的拧着眉毛。
“我们老板年轻有为一俊秀,二十五岁黄金单身汉,老婆还没娶到,名声都被你们这些人糟蹋了!什么干女儿,假妹妹的,自己也不嫌丢人!”
慕轻黑白分明的眼里淡漠得很,慢吞吞说:“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也没做过,不过他要是觉得委屈,可以去法院起诉我,该多少,我赔。”
司机没想到自己这么没震慑力,有点儿悻悻的,寒着脸说:“我们老板不差你这点儿钱。要的是面子!是名誉损失!这东西你能赔吗!”
慕轻淡淡掀眼,眼神凉薄:“那你说个办法。”
司机从口袋里拿出三个骰子,放进骰盅里:“我摇,你猜点数,猜对了就一笔勾销。”
慕轻不说话。
司机眯着眼:“我们老板看了那晚的监控视频,你中间把我们的骰子换了。今天这三枚骰子没动手脚,你要是还能猜对,就算你有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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