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突然看到慕轻,又看到两人同时坐在自己对面,不知怎么地,司萍晃神觉得,倒像是自己司祁占了便宜。
可能是她想多了,但司萍仔细想想确实很满意。这孩子看着年纪也不大,不止长得顶顶漂亮,最要紧的是举止从容,气质非凡。
这方方面面,都很符合她心里的人选,可能论家世,比不了她替司祁选的齐臻,但还是两情相悦最重要。
饭后,司萍临走前,暗中看了司祁一眼,让他到书房,有话要问。
司祁敲门,温文尔雅的走到书房,顺便整理了下书架。
“阿祁,你最近病又犯了吗?”司萍看着他淡然处之,既欣慰又心疼,心里忧心忡忡的。
“我的意思是,轻轻她知道吗?虽然你的病不影响日常生活,但咱们也不能骗婚。有什么事,夫妻之间还是要坦诚相待。”
司祁眉眼静谧,说:“她知道。”
“是婚前知道的还是婚后?”司萍握了握手上戒指,见他没立即回答,叹气。
“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她,不然也不会先结了婚,再告诉人家。”
“你这样不好阿祁。都说你性情温和,谦谦有礼。但姑妈知道,你是心思似海深,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才能做到不感情用事的。”
“可婚姻里只用理智不行,感情才最重要,你要是总这么算计,就算今天把她套牢了。哪天她醒悟过来,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
司萍无奈规劝,她自己已经在婚姻里过了大半辈子了,对于这种情况,没经历过也看过不少。两个人在一起,最怕误会跟不信任,她怕司祁败在太清醒。
司祁不知听没听进去,但却很平和的点头,淡淡说:“我会考虑您的话。”
司萍紧紧看着他:“只考虑也不行,必须要好好记住。不想她哪天后悔,要跟你离婚,你就听我的。”
“我不会跟她离婚,你多虑了姑妈。”司祁眼神微掀,心脏像被人攥住,缓缓合上手里书。
怎么样都好,除了离婚。
“司祁”司萍声音微尖,小心控制自己分贝,眉心微紧。
司祁回头看她,“姑妈。”
“你别忘了,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司萍嘴唇发白,用力握住他的手:“你这病是天生的,不是你的错。但是你要正视自己的不同,别像你亲生母亲一样,太偏执了,会害了你的。”
她是很心疼司祁从亲生母亲身上,遗传了精神疾病,小小年纪,就遭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折磨。
但更怕他,真跟亲生母亲一样,被这种治不好的绝症,要了命。
“我喜欢她,也爱她。”司祁平静的看向司萍,并不觉得这叫偏执,他只不过是想拥有正常人都有的感情。
甚至,他对她的爱,是正常人不可想象的。如果是重量,这份爱放在秤上,会把秤给压垮了。如果是长度,光年不足以计算一二。
他只要稍微动一动这个念头,心脏就会承受不住。
“别想那么多阿祁,无论是喜欢还是爱,都要学会克制。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只在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司萍看出了他眼底的漆黑,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出去吧。”
司祁低头把书放回去,推门离开,看向客厅。
桌上的百合花沾了水,美得绰约,含珠泣露,可即便阳光只洒在花身上,她整个被拢在阴影里。
他也觉得,百合花比她逊色三分。
司祁站在拱形门洞前,有些出神。
或许不只是可爱。
他的心里,也不是只有保护欲。
不只想看,他还像拥有这份美。
他是爱她的,这份爱,连他自己都快承受不住了。既有圣洁的一面,也有亵渎的隐晦。但她什么都不知道,跟盛花的玻璃瓶一样,透明干净。
怎么能让她明白?他既想她明白,又不想……
“司老师,”慕轻抬头看他一眼,食指敲了敲桌子,“你过来。”
司祁下意识走过去,但刚走过去,就有些受不住了。
连脊背都在发麻,他觉得自己要得心脏病了,她却还在招手,让他凑过去。
近点、再近点……看她手心里的乌龟。
“你看它是不是没有尾巴?”
乌龟太小只了,只有两指宽,慕轻怕他看不到,叫他凑近些,还把手像上托了托,递到他眼前。
“断了。”香水百合混合着她袖子上的肥皂水,有种芬芳又温暖的味道,司祁很久才回了两个字。
不自知的目光灼热,从那小巧眉骨,到玉色下颌。
脑海里,掌控理智的弦也断了。
他幽黯低眼,不信自己病情严重到了这种地步,理智不堪一击,已经开始无法掌控自己的思想。
“难道是被水池里的鱼给啃掉的?这么小的乌龟,还能活吗。”慕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有些纳闷,眯眼戳了下龟壳。
她没少喂鱼食,难道鱼也会吃乌龟?
司祁从眼里烫到心底,紧着眉心,心不在焉。
慕轻以为他也困惑,就单独找了水箱,把两指大的乌龟放进去,希望它能多活几天。
“轻轻。”他突然喊她,声音微微沙哑。
慕轻淡淡回眸:“怎么了?”
“……”司祁沉默了片刻,若无其事的避开她的视线。
“回国吗?”
“好。”
慕轻不假思索点头。
在m国待了三天的时间,花国那边已经处理到尾声,金英善被许蔺起诉进法庭,案件正在审理。
杨特助在分公司主持大局,慕轻需要回国,尽快从总公司选拔新的大区总裁。
翌日,跟司萍告别之后,慕轻跟司祁乘飞机回国。
下午刚到机场,就接到了蒋郁的电话。
“老七,你们回国了吗?”蒋郁吞吞吐吐,语气也浑浑噩噩的。
司祁:“刚下飞机,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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