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想了想,抬手点着靳晏辞,思索了好一会儿,点头:“你说得在理,前两日云萝还找朕赐婚来着,朕得想想......”
靳晏辞从帝寝殿退出来天还是黑的,但已经快到早朝的时间,索性直接朝金殿走去。
路上不少宫人正忙着扫雪,看到靳晏辞,都停下片刻打招呼。
“靳大人早!”
靳晏辞走到金殿的时候还没人,不过灯笼已经点燃,将这条路照得通明,前方是宽阔的白玉台阶,一路延伸穿过五道宫门,直达最繁华的东街。
身后是天下权力集结的中心,最上方摆着那把金色的椅子,金光熠熠,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权力之巅,不知道多少人用鲜血洗礼,多少人为之痴狂丧命。
靳晏辞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靠在柱子上闭眼假寐,这皇宫不管看多少次都是那么的让人厌恶。
一个宫女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靳晏辞,止不住的面红心跳,犹豫了一下,没一会儿拿来一张毯子想要给靳晏辞盖上,还没靠近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眸。
那是一双没有温度的眸子,比外面飘洒的雪还要冷,幽冷至极,看一眼,仿佛坠入寒冰之中。
“靳......”宫女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最后一把抱着毯子狼狈的走了。
很快就有大臣入宫,看到坐在那里的靳晏辞,立刻上去寒暄:“靳大人来得可真早,年轻就是好啊。”
靳晏辞不冷不淡道:“李大人身体也挺健朗。”
李大人哈哈一笑:“还行,这把老骨头还能折腾几年。”
朝臣越来越多,相约结伴,很快就来得差不多了。
丞相赵真被人众星拱月的簇拥着过来,斜了靳晏辞一眼:“靳大人倒是勤快,怪不得能讨陛下欢心。”
靳晏辞态度依旧淡漠:“陛下传召,身为臣子自然要勤快些,不过论讨人欢心,下官可比不过丞相大人。”
周围的人似乎闻到了火药味儿,作为陛下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这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儿了。
赵真已经四十七岁了,而靳晏辞才二十出头,可不管赵真怎么针对,好似也没怎么从靳晏辞那里讨到好处,这才是最让人称奇的地方,而这朝中也没人敢小看这位靳大人。
若说文帝看中赵真是因为他能说会道、最懂文帝的心,那靳晏辞无疑就是最可靠的。
赵真之所以得文帝重用,多是他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不断的迎合文帝的想法和欲望,可要论真本事,赵真也是虚的。
而靳晏辞不同,他靠的就是自身的本事,立下一件件大功,成为文帝不可或缺的存在。
虽然没人在明面上说,但暗地里的对比大家心知肚明,因此赵真把靳晏辞视为眼中钉,但他也不能真的把靳晏辞如何,明里暗里都对付不了靳晏辞,也就只能逞一下口舌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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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陆陆续续站好了,靳晏辞才不紧不慢的走进去站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头看着地下奢华的琉璃金砖。
公主令......可能是存在的,但是决不能落在文帝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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