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岛面积颇大,由好几座郁郁葱葱的矮山组成,树木均不高,大多是矮树和草丛,但由于灵气浓郁,此地的动植物绝大部分都与寻常所见不同,皆散发微光。
当然,它们有没有药用和食用价值就另说了。
两人三器灵飘然落地,大伯、猫皇夫妇和小芸、豆皮早已在此等候多时,前三者甚至喝起了茶,后两者则在附近草丛里扑蝴蝶。
“来了?”
栗广文放下茶杯,淡淡道。
牧长清立即牵着栗子香行跪拜之礼,不好意思道:“长清拜见陛下、娘娘、大伯。”
“香儿拜见陛下、娘娘、大伯。”
“嗯,都起来吧。”
猫皇随手拂过将他俩扶起,仰头望日,“倒也不算晚——下次切莫再贪杯,以你如今境界,千年仙酿的后劲是极为可怕的。”
牧长清忙不迭点头:“长清牢记,多谢陛下教诲。”
“嗯,既如此,便跟本皇来吧。”
猫皇后搀着他起身。
牧长清顺势打量四周,只见这茶桌是在一棵树下,而这树是在一间庭院边上。
庭院不大,布局简单,亦称不上华美,除了大厅和厨房之外共有四间住房。
再往远看,庭院背靠山坡,前临湖泊,四周满目皆是平坦的绿色草地,间或夹杂些花朵。
时不时的便有小动物跑过、飞过,将那幻化出兽体的银狐和小黑猫逗得咯咯直笑。
而若想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须得翻过四周矮山。
总而言之,这里环境还不错,算中规中矩。
“唳——”
鹰击长空,海浪翻涌。
一人一狐对视,露出笑容,同时十指紧扣跟在三位大佬身后。
猫皇自顾自往庭院前边走,威严道:“长清,本皇此番要借与你用的洞天福地乃八品——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牧长清微愣,眼珠子快速转悠两圈,振声道:“意味着我欠黑猫国一个天大的人情。”
“嗯?”猫皇依然不回头,但嘴角却微不可察扬了一下,“倒是个令本皇意外的回答。”
“也是最正确的回答。”
“不错。本皇明着与你说吧,此次借洞天福地给你,本皇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他忽的停下脚步,转身,眼神凝重,浑身散发强大气场。
不等牧长清接腔,他一字一句道:“其一,不管你过去如何,你始终是个人类,本皇今次办事颇有种养虎为患的可能。”
“陛……”
“香儿你先莫说。”猫皇抬手制止,继续道:“其二,狐皇对你不满,若让他知晓本皇这般对你,他必定会暴怒,到时候,说不定会影响我两国关系。”
“其三,此处本有我黑猫国青年才俊正在闭关,为了你,本皇强行将他请走,日后恐落下不好名声——这些事……”
牧长清心领神会,双手作揖,沉声道:“请陛下放心,长清当着大伯的面发誓,以后黑猫国但凡有任何危机,我必随叫随到,哪怕对面是人类!”
此言既出,猫皇表情缓和了不少,猫皇后也和善笑笑:“有你这句话就行啦,香儿看上的男子,人品我们还是放心的。”
栗子香当即翘起尾巴,得意道:“那是~就连树神都说长清‘丰神俊朗,德行无双,天才绝艳,世间无二。’”
“树神?”
三位大佬异口同声,惊讶万分。
“是呀,其实香儿之所以迷恋长清,起初纯粹是因为树神的预言。”
“嘶——”
栗广文顿时深吸口气,目光扫过猫皇夫妇,又停留在他俩身上,表情凝重。
树神——神秘和强大的代名词。
至今没有妖知道它的来历,只知道它对待人类和妖族向来一视同仁。
但凡被它“盯上的”,往后成就再差也在水平线之上。
不出意外,他们的好奇心都被钓了起来。
栗子香也不再藏着掖着,一边往洞天福地走,一边讲述她七岁那年去参加树神节的事。
栗广文这才知道自己这侄女小时候为何要学女王之术,又为何两年多前突然音讯全无,合着全都是为了自己未来夫君。
唉……
陛下啊陛下,你闺女和人类在一起这件事恐怕是阻止不了了。
他兀自轻叹,嘴角带笑。
开玩笑,树神钦定的事情,谁改得了?
除非妖仙,或许可以试试。
一旁,小芸瞪大眼睛,震惊道:“姐,这件事你难道连舅母也未曾说过吗?”
栗子香摇摇头,笑眯眯道:“没有哦,除了哥哥和豆皮还有怜华,其他谁都不知道。”
“这……舅母会伤心的,你这样瞒着她。”
“没关系啦~到时候我送她个外孙和外孙女她就不伤心了~”
“……”
众妖额头冒汗,却也不反驳,基本算默认了他俩的事。
不多会儿,前方出现一个特殊的小广场。
大小跟那庭院差不多,四周石柱林立,地砖也按照奇怪的方式排列着。
只一眼,牧长清便看出这是个阵法,而且品级极高,轻易无法启动。
“有意思……”他喃喃道。
栗广文听得,眯眼笑笑:“看懂了吗?”
“似懂非懂。”
“要多久?”
“两个……不,一个时辰。”牧长清回神,伸出一根手指,认真道,“给我一个时辰,我应该能找出启动此阵的方法。”
“行,那便给你一个时辰,让本皇看看你的阵法天赋是否真如文王兄所说那么厉害。”
猫皇接过话茬,手一挥,地面上出现一大堆东西。
其中有高阶阵法图纸、极品丹药、顶级灵符、强大傀儡、神秘法宝和气息庞大的灵晶。
下品?中品?
一个都没。
最低也是上品灵晶,此外还有种更强的,被称为极品的灵晶,林林总总数千颗,换算成下品灵晶估计能把周围给淹没咯。
“这……”牧长清目瞪口呆。
这啥啊?
闭关福利吗?
价值是不是太昂贵了?!
“你别说话。”
猫皇看着别处,目光沉重,“让本皇好生静静。”
牧长清便闭嘴,转而看向栗广文,迟疑道:“……大伯?”
“昂?”
“这些猫毛……您薅的?”
栗广文皱眉,训斥道:“胡说!这如何能叫薅猫毛?以本王和陛下的关系——这些都是他送的,对吧陛下?”
“对……对!我——送——的——”
猫皇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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