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你就变了!
池时没有说话,她一跃而起,将那顶端的麻绳碎片,小心翼翼地夹了起来,用一个油纸包着,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待平稳落地了,方才清了清嗓子,“做仵作也好,断案也罢,都不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我们需要找到各种可能性,然后用证据,来剔除那些不正确的推断。”
“你们这些假面贵人,不都喜欢插花来凸显自己的气质么?这就像你拿着剪刀剪花一样,将不必要的枝节,不正确的预想,一个一个的剪掉,剩下的唯一的那个,便是答案。”
“就像一具尸体的舌骨断裂,最有可能是被人勒死的,但也不能排除上吊自杀的可能。”
“现在多想无益,咱们去验尸。”
池时说着,大步流星的朝着村中走去。
跟在她身后的周羡,颇为无语,分明就是你变了!这是狡辩!还有谁是假面贵人?
阮英的尸体,被安置在了阮家祠堂旁边的一间干净的小厢房里。
池时进去的时候,尸体前只有一个女人守着,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小袄,就静静地看着尸体发呆。见到池时进来了,那个女人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说点什么,到底什么也没有说,给池时鞠了个躬,便慌慌张张地夺门而出了。
“公子,按照你的吩咐,谁都没有动。刚才那个,是阮英的母亲陶氏,她一直坐着,也没有说话。阮家其他的人,并没有来。”站在一旁的久乐,忙解释道。
池时点了点头。
“公子,那我先去安顿住处,让罐罐吃个饱饭。”久乐说着,退了出去,掩好的房门。
池时并未多言,掏出剪刀,便剪开了阮英身上的衣物。
“你来看这个,死者的手腕上,有多处刀痕,她曾经想过要割腕自尽,不过被救了回来。”池时说着,抬起了阮英的手,在她的左手上,新伤旧伤,看起来格外的可怖。
“根据刚才那个拄着拐的人说,他媳妇张棠去岁吊死的时候,是阮英放她下来的。这么说来,阮英应该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怎么会自杀呢?”周羡瞧着,皱了皱眉头,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的秘密,而阮英的秘密,似乎是不可承受之重。
“咦……这个……”池时说着,突然声音抬高了几分,她快步的走到了阮英的脚边,“大腿内侧有两个点儿,伤口泛黑得厉害,应该是被蛇咬了。”
“阮英在死之前,被蛇咬了”,池时皱了皱眉头,且不说如今是冬季,蛇在冬眠,阮英怎么会被蛇咬。这个被咬的部位,也十分的奇怪。
她说着,伏下身去,突然猛地转身,“谁!”
此时周羡已经拉开了房门,追了出去。
屋外的嘈杂蜂拥而至,那声音似乎近在耳边,又似乎缥缈得听不清楚,“死人了,死人了,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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