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笑着摆了摆手,认真看向刘晔:“子扬,今天子在许,你可愿留于京师协助天子重整朝纲,可况你为汉室宗亲,天子定不吝于九卿之位。”
“司空,晔才疏学浅,九卿之位是万万不敢觊觎的,何况当今外有袁绍之流包藏逆贼,内有刘勋这等反复小人位列三公,司空当明鉴天子,外讨逆贼,内诛小人,如此方不复司空忠君体国之名啊。”
刘晔拱手回道。
“子扬此言甚妙,奈何是曹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曹操叹了一口气,又打起精神再度道:“若子扬能说服刘景升父子入朝为官,协助曹某共参朝政,外讨逆贼,内诛小人又有何难?”
“司空此言说笑了,晔不过承蒙刘大都督抬爱,方能为州牧府从事,如今话已带到,若司空并无要事,晔就先行告退了,大都督以佳酿淮水招待郭祭酒,晔回去的早或许赶上一杯美酒。”
刘晔抱了抱拳,起身再望曹操:“不瞒司空,刘大都督招待郭祭酒的佳酿,乃是大都督亲手所造,大都督曾言,此酒大汉仅此一家,绝无二味,晔虽不是贪杯之人,但此等新奇之酒,晔还是有兴趣的,郭奉孝那厮的秉性,司空想必也清楚,晔若回去的晚了,恐怕连味都闻不着。”
“呵呵,既然子扬想赶上此番宴饮,那操也就成人之美不留子扬了,子扬一路顺风,代我给刘伯威问个好,若他再来司隶,别忘了派人通传一声。”
曹操呵呵而笑。
“多谢司空,刘晔定会将司空之话转告我家大都督,晔告辞。”
刘晔起身告辞,出门而去。
他无需在许都逗留太久,能打探到的锦衣卫早已打探到了,连锦衣卫都探不到的,他即便在许都呆一年也看不到。
他之所以前来,无非是向这位曹司空表明一下荆州的诚意而已,曹司空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或者说:没得选!
曹操目送刘晔出门良久,才挥退了手下众将,唯留荀攸和程昱二人,面色凝重道:“公达,仲德,你们说若是袁本初大举南下,我们真挡得住吗?”
荀攸和程昱没有立即说话,彼此对视了一眼。
在他们的计划里,原本就不应该是这样展开的,征徐州、平袁术之后,朝廷得两州地民,就应该可以休养生息,积蓄实力应对坐大的袁绍了。
可惜突然出现的刘琦让这个念想化为泡影,朝廷不得不吃了这个哑巴亏。
再让司隶,祸水东引,让荆州和冀州为敌的计划,目前来看那刘琦显然早已想到,这是强行把主公绑到了对抗袁绍的战车上。
偏偏他们还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主公和袁绍最主要的矛盾,便是宫里那位的归属问题。
送去邺城是不可能的,把天子送去冀州,主公最后一点优势也没了,哪怕是送了,袁绍也有极大的可能会攻伐豫州。
就算袁绍没有出尔反尔,无非是联合冀州打荆州问题,兖州和豫州还是首当其冲。
两权相害取其轻,至少与荆州联合不用把天子送出去不是。
“主公,刘伯威这么多兵马前往司隶,人吃马嚼就要耗费钱粮无数,不可能就单单为了戒备而已,袁本初和刘伯威司隶必有一战,这仗荆州以逸待劳,袁本初多半会败。
袁本初败退之后,必定也会休养一阵,研究这火药来历,我们必须趁此机会多做准备,若南方无忧,胜机还是有的。”
荀攸缓缓开口,现在也只能祈祷袁本初败的慢一些,多给他们一些时间准备。
“主公,细作来报,袁本初的确是在集结兵马,似有出兵动向,从刘伯威此番动作来看,公达猜测应该不假,司隶必有战事,就是不知此番战事能持续多久,不过,不管司隶战事如何,我等早做准备总是没错的。”
程昱也上前禀道。
“嗯,是该早做准备,公达,仲德,既然徐州暂无战事,你们以为让奉孝回来如何?他这一年数次东奔西跑,我是真担心他身子吃不消啊。”
曹操望着二人担忧道。
他早就劝过郭嘉戒酒,奈何那位总是当面答应好好的,一没人看着就忘了,依然我行我素,屡戒不止。
许攸迟疑片刻道:“主公,让奉孝回来倒是容易,可徐州初平,刘玄德和昌霸皆非易于之辈,若无人坐镇,恐生事端。”
“主公,那刘玄德绝非甘居人下之辈,迟早成祸端,以昱之见,不如主公一封书信,让奉孝和刘玄德与昌霸一同回许受封……”
程昱声音都大了几分,这不是他第一次建议除掉刘备了,可惜这位主公总是迟迟下不了手,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困住二人。
“仲德,此时让刘玄德入京,恐怕行不通了。”
荀攸小声提醒一句。
程昱顿时止住了口,眸中有些无奈。
不错,如今那刘玄德是将在外,又有兵权在手,一封书信让他回来,何其难也。
“公达,依你之见,应该如何是好?”
曹操认真看向荀攸。
“主公,以攸之见,不如就赐予奉孝便宜行事之权,以奉孝机谋,定能将此事处理妥当,另外,再命曹仁将军派兵增援徐州,以防不测。”
荀攸回答。
“好,就这么办,我这便修书一封派人通传奉孝。”
曹操猛拍大腿站起,目光坚定无比。
他喜欢关云长的义薄云天,他想让关云长为自己所用,但他没时间了,没时间让刘备心甘情愿臣服自己了,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后方不能出一点乱子。
他能完全放心的人不多,郭奉孝绝对算一个。
郭嘉办事,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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