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笑着摇头,“谢我干什么,我没出力。”
张小林不知道怎样接话了。
吴锐说,“李老弟,要不是你在上级首长那边佐证,小张这个提干名额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下来。今年基地的提干人选早就定下来了,要插个人换个人都是极难的。这次是上级领导机关额外给了基地一个名额,专门给小张的。”
李海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们要是不这样做那才叫奇怪呢。其实这事和他关系真不大,即便没有他的佐证也无伤大雅,有了他的佐证,事情更加稳妥罢了。
那个陈主任显然是不了解部队的。
不管是奖赏还是处罚,部队管理自己的人,都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他深夜跑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比较下作地为难一个小战士,已经惹怒了部队。
就冲这一点,部队就得重赏张小林。
反过来,当时张小林要是不做任何反应,他恐怕剩下几个月的军旅生涯会过得很难受,别说提干留转什么的了。
聊了一阵子,李海走过去打开电脑打了一份东西出来,装订好递给张小林,说,“这是我上军校时写的一些心得,可能对你有帮助。是空军勤务学院吧?”
“报告首长,是的!警卫侦查专业。”张小林回答。
“那是安全保卫的路线了,不错的专业。”李海点点头。
这个专业接触首长的机会多,个人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
张小林憨厚地笑着挠头。
昨天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人那个高兴啊,尤其是父母,可谓是喜极而泣,张小林也哭了。他对未来是感到迷茫的,高中文化水平,退伍后拿笔钱回家,要么送外卖要么送快递,从事什么样的工作,自己心里实在是没有答案。
这一下子命运的齿轮转动了起来,从战士到干部,未来天地一片宽广。别的不说,在外务工的父母走路都能带点风的。
毫不夸张地说,张小林从此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更加美好的人生,只要不犯错误,他有的是前途。
吴锐说,“今晚过来,也是想着跟你通报一下调查情况。”
李海一下子来精神了,这是他非常关注的。
“国安部门的动作很快,一天时间就把那帮人的老底翻出来了。那个教授早几年就拿了入了外籍,前年被国内某高校聘为外教。他和某国一所智库有密切关系。和他一起那帮人,都是他前年笼络起来的高知识分子,各行各业都有,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既是越野爱好者,也是军迷。目前查实,大部分是被利用了,国安正在深入调查。”
吴锐详详细细地介绍着,他说,“搜出了三架无人机,都是性能非常先进的拍摄用无人机。存储卡里发现了好几段你们弹射起飞的视频。拍摄的时候视频能够同步传输到云端,国安部门也进行了紧急处置。关于这帮人的路线,也正在倒查。”
他足足说了半个多小时,把整件事情介绍得很清楚。他作为当时现场处置的指挥员,代表基地全程参与了调查。这件事情让基地高度重视,这几天,杨锦山连续组织三天的保密教育和安全保卫学习,后续还要组织各个部门单位进行针对性的训练。
次日,张小林背了背囊离开了待了一年多的试验基地,前往空军勤务学院开始了新的人生。
同一天,正在弹射起飞训练的李海在空中看到,基地的工程机械出动了,在四周不同距离上构筑了掩体工事。到了下午,几架运-20降临本场,卸下了几辆看不出具体型号的轮式弹炮一体防空车以及配套的人员。
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野战防空连,属空军编制。
这些轮式弹炮一体防空车很快就进入了上午构筑好的掩体工事里,就这么扎了下来。
试验基地是没有任何成建制的地空防空分队的。原因也很简单,外敌入侵的话,不管是战机还是导弹,想要攻击试验基地,必须要突破起码三道国土防空拦截线,整个西北是有非常完善的国土防空网络的。地面上的不说,光是北库空军基地那一百余架战斗机,就是所有一切外敌必须要首先面对的。
因此,非战争时期,在试验基地部署地空导弹部队纯属浪费宝贵的军事资源。
但是前几天这件事情给部队提了个醒,现如今无人机的运用越来越广泛,如何防范以及对付无人机,是摆在面前的非常迫切的问题。试验基地向上级提出请求后才发现,原来国内已经有相当完整的、对付无人机的武器装备了,看不出型号的轮式弹炮一体防空车就是专门打“低慢小”目标的,是专门对付无人机的。
因此,上级领导机关直接派了一个野战防空连常驻试验基地。这种野战防空分队,通常是为野战机场提供防空的。
次日,又一架运-20抵达本场,卸下来一具个头不大的雷达,随即被安装到了塔台顶端。李海后来才知道那是专门用于探测无人机等低空小目标的毫米波雷达,作战距离不远,但足够使用,也作为补盲雷达而存在。
一起未遂的刺探情报案件,引发了试验基地的连锁反应,也让部队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必须要把对付无人机提升到一个更加高的高度,尤其是对付无人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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