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太学生还在天真读圣贤书,没见过社会的阅历,著书作文稚嫩不堪,提出一些悬浮可笑的想法时,这帮报社的太学生已经能够针砭时弊的提出一些实策考量,令国子监的老师都翰林们都惊愕不已。
这些太学生年纪不大,怎么能有如此眼界和阅历,将来必是我朝骨干,国之栋梁啊!这怎么培养出来的?
当然,进步归进步,多数人的初心那一腔热忱也没丢,比如写出过震动朝内,嘉皇看了都说好的《批福寿膏之恶》文章的和殷德,仍不忘初心的创作了《大白鹅.红烧》,成功与《大白鹅.炖》和《大白鹅.炸》组成大白鹅三部曲。
这半年多来,有了报社的事业打拼,和殷德也渐渐从抄家的阴霾中,走出来了,和十公主的感情也突飞猛进,可能明年两人就打算办婚宴了。
另外,提到和殷德,不能不说说被林寿发配大西北的和大人。
经常来信,在信里大吐苦水,说这边太苦了,水都喝不上,日子苦的没盼头,他都快和莫高窟的大佛一块坐化了。
真假咱不知道,但林寿看了看那信纸,那么偏远贫穷的地方都用的上好纸好墨,和大人不定在大西北怎么搞风搞雨呢,听他装可怜,亏不了他。
深秋的月色下,秋月报社外边儿,年轻人的欢声笑语,一串串烧烤滋滋冒油。
林寿喂了八哥一小块烤猪皮,吃的鸟喙上满嘴是油,肉吃完,还找那茶盏冲龙沟。
什么叫冲龙沟?
早晨起来茶水漱口,口齿留香,这叫冲龙沟,这是皇上和家里有钱的王公贵族,人家才讲究的,这八哥,天天也讲究。
林寿懒得搭理它,喂饱了让它自己玩,与和殷德刘镮之聊起最近的西南军情。
两个月前,西南白莲教起事,匪患势如燎原,西南多府州失守。
大景朝廷紧急出兵西南,平白莲教的匪患之乱,至今两个月虽把造反大军挡在了陕地,但始终僵持不下,朝廷派去剿匪的八旗营和绿营军士,粮草军需充沛,却根本没发挥出对应战斗力,徒有表面,军力中空。
多年的奢靡腐败,早就掏空了军营,一个个八旗军士吃大烟逛窑子,训练时自己不去,花钱找人替去训练……这样几年下来的军队,哪有战斗力可言。
朝廷只能不断的花钱往里砸,军力不够就给钱在当地组织团练,总不能真被一窝土匪把老家给掀了。
嘉皇每天看花出去的银子,直掉眼泪。
和殷德说报社最近常有从西南那边逃难来的人,过来说说西南那边的近况,赚点消息费补贴家用,不过这些消息他们只能自己知道,没法登报,不然明天报社就没了。
匪乱四起,朝廷现在正是安抚民心的时候,谁唱反调,谁就是撞泥头车自寻死路。
刘镮之他爹在朝中为官,内阁大学士,参与军机要务,说前线情况属实拉胯,没想到八旗营已经腐蚀中空成这样,没有丁点战斗力,一碰就碎,如今只能在陕地和蜀楚当地重新组织团练剿匪,任命一个钦差大臣过去组织这团练剿匪之事,朝廷内无人敢应,万岁爷支不动人,倒是翰林院里有个人主动请缨,好像叫什么……林忠。
林忠,林寿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硬木一样高瘦身板的年轻人,这名字他有印象,他当初缝的第一个洋人宫廷画师开眼看世界,那洋人尸体就是林忠送来的。
林寿记得,那是一个普通的翰林编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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