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干什么亏心事了?”
大清早的,缝尸铺门口,糊图和偏不语正背着行头候着,林寿一出门就看见偏不语今天难得一脸的魂不守舍,那脸色就跟见着自家媳妇和隔壁老王给他带了绿帽似的。
“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偏不语嘟嘟囔囔回呛了句,刚才早点摊偶遇了“俗主”给他吓得到现在都惊魂未定,他也不敢跟别人说,刚才自己都没出声不过在脑子里动动念头,对方就什么都知道了,完全把他拿捏了,谁知道直呼其名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奇门遁甲乃趋利避害保命之能,这种疑似来自上一个成住坏空循环的存在,属于不可知的变数,他可不想招灾引祸。
林寿见他没个好言语儿,心说早点吃苍蝇了怎么着,但也没在意,他身边人多少没几个正常的,一个两个都像有那个大病,习惯了,各人顾各事。
一点小插曲,不耽误事,三人离开缝尸铺,出了京城,到了京运河边上。
大兴安岭位处北地,大景皇家祖禁之地所在,距离京城不计量万里之遥。
不说一路上气候严峻,旅途险阻,官兵设防层层关卡,鹰坊的熬鹰人有宫廷扶持监视北地,单就这路程都不算近。
快马加鞭,不停不休,也要十天半月。
然而林寿可等不得这么久,他心里惦记着安允梨的安危,每迟一天担心就重一分,好在他手里有能用上的玩意儿。
“九爷,咱这说去兴安岭,却不租车马,这……不会是要走着去吧?”
糊图在那心里犯怵,他原来也是个京城的玩闹儿少爷羔子,虽说不至于手不沾水脚不沾地,还要过几年饭,但要说让他从京城走到大兴安岭,他估计半路上就得把大胯给走没了。
“懒得你。”林寿瞥了他一眼,“放心吧,咱有车马。”
口中念咒,手中掐诀。
风停水止,晨露霜降,不过片刻功夫,京运河上起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雾。
呼云唤雾术。
这是林寿缝了神父尸体后,从卖尸录得来的江湖术,与他和神父斗法时,租界起的大雾如出一辙,效果就是这样能唤起大雾,从雾起到浓郁,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京运河上很快就笼罩在一片白蒙中,周围赶早市的人,官道水运过往的行人,都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周围了。
“九爷大本事!”
糊图马屁跟的飞快,业务能力极强,大概是最近总看到偏不语跟九爷腻腻歪歪,黏黏糊糊的,觉着有危机感了,怕自己头号狗腿的位置被抢走,可得抓紧机会好好表现,惹得林寿直白眼看他。
林寿唤起大雾,等雾浓了,伸手一掂,抱在手指上的貔貅吐出了一艘巴掌大的小木船,到林寿手里。
林寿把木船放进水里,木船遇水就长,越长越大,不一会就在糊图和偏不语错愕的眼神中,变成了一艘重吨位的庞然大物。
当然,因为林寿提前布下了大雾遮蔽视线,远处的路人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常。
林寿带两人上了船,船上有舵不见桨,船帆一支,无风自动,甲板上偏不语啧啧称奇的往下探头张望,周围浓郁的雾气随动,掩盖船的行踪,船下如水流动却又不是水,而且按照方向来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京运河里了,而是把船开上了……岸?
“这船居然是在龙脉上行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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