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明明已经预感到可能会被治罪,为什么不跟随家眷一起逃离,反而要留下来等死?”
宋世哲面不改色道:“我虽然作了最坏打算,却还是存了一丝侥幸,说不定朝廷网开一面,不追究我的罪责呢?”
“宋家祖上也曾入朝为官,世代都忠良,宋某也不忍令祖上蒙羞。”
凌逸轻哼了一声。
宋世哲的说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
官府估计也是因为审来审去审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直接定罪结案,准备开刀问斩。
凌逸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信息上与他多费口舌,伸手摸出一卷捆扎好的羊皮卷,轻轻放在宋世哲的面前。
宋世哲看到那卷羊皮,眼角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凌逸将他的这细微变化看在眼里,道:“叫醒你之前,我已经去了一趟你在城东的那处宅子。”
“宅子已经被官府查封,但是奇怪的是,里面却有不少人新近活动的痕迹。”
“说明在你入狱之后,还有人特意到你的那处宅子中找过什么东西。”
“我试着在宅子里寻了一圈,还真的在一根梁柱的下面,找到了这个。”
宋世哲吸了一口气,平复心绪,冷静道:“壮士手中的这个东西,宋某人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壮士能看出那些人是在宋某入狱后进的宅子,那这东西必然是其他人放在那里的。”
“一座被官府查封的宅子,用来隐藏这样一个小东西,当然最是合适。”
凌逸摇摇头,道:“这东西不是才放进去的。”
“从捆扎的绳子受潮和被泥土浸润的程度来看,至少也在那里放了两三个月了。”
凌逸想了想道:“两三个月前,好像正是宋先生送走家眷之时?”
宋世哲淡淡道:“宋某确实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它是如何到的我家宅中。”
凌逸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道:“其实里面的东西我已经看过,是一块铜符,加上一张地图。”
“地图上作了很多的标记,由于标记太多,反而让人无法知道真实的地点。”
“想来,这是一种障眼之法,用于混淆视线。”
“至于这块铜符,应该是用于开启机关的钥匙之类。”
凌逸继续道:“其实宋先生就算不说,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也能破解出来其中的关键。”
“比如,地图上有用特殊的药水作的隐藏标记等等,诸如此类,我都可以一一尝试!”
凌逸停下来,看着宋世哲的眼睛道:“只是我现在有些赶时间,不想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精力。”
“你若告诉我一些有用的信息,宋先生远在东岭的家眷,应该就会更加安全。”
宋世哲一直保持着冷静神色终于突地一变,眼神里第一次透出一丝惊惧之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平城的官府都查不到他家眷的去向,这个黑衣人竟然如此清楚?
联想到此人仅凭一人就孤身劫牢,更是在他的宅子中将埋藏如此隐秘的地图和铜符找到,宋世哲顿时生出强烈的不安之意。
这个人,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显然绝非等闲。
凌逸拍拍他的肩膀,道:“宋先生为了镇南王,不惜干冒大险,甚至抱定必死之心也不吐露任何秘密,如此忠肝义胆,让我非常佩服。”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这件事现在的发展情势,恐怕已经完全超出了你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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