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会一直被瞒在鼓里,而且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他心中越来越慌。
难道那个小贱人给自己戴绿帽了?
他只感觉绿云盖顶,脚底生寒,周围人的唾沫星子都喷到自己脸上了。
光头大汉没有吭声,看见徐南光的脸色,从白透着青,这才嘿嘿笑道:“徐大官人莫要惊慌,小夫人见的是个女人,只不过这个女人好像跟二公子有关系。”
一听是见女人,徐南光的脸色稍稍回转,可是一听跟二弟有关系,只思量片刻,他心中轰的一下炸开了:康嘉儿见这个女人跟二弟有关系……房契……赌资赌债……为什么康嘉儿突然答应改房契转名,这一切诡异之处豁然贯通。
让他惊恐的事实,如滚雷从他脑中趟过去。
不愧是在县衙当小吏文书的,很快他就清理出其中大概关联。
“是我夫人与二弟卖的房契?赶快将那贱人找回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光头大汉又是嘿嘿两声:“大官人放心,贾某已经让底下兄弟在城里寻找,青阳县城只有这么大,一个足不出户的女人,很快就能找到。”
“那就多谢贾爷了!”徐南光心力交瘁终于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光头大汉仰头,用鼻孔看了他一眼,这才慢条斯理从怀中取出一页纸,举止轻浮的抖动着,似笑非笑道:“徐大官人,找那俩个女人事小,贾某这里还有话想跟大官人说。”
徐南光抬头,顿时瞳孔一缩,光头大汉手上捏的正是一张房契,他心中一紧沉声道:“老贾,你手中的是……”
光头大汉将纸页展开给他看:“官人你自己看看,这才是你们这处房子的真正房契。”
这一张房契,还是今天听徐南光托他查人时,才在下面场子里找到的。
其实他也不知道底下的人为何不在一月前上报,现在他也没时间去询问,反正已经是自己的了。
徐南光猛地站起,强忍住一把向那张房契抓去的冲动,口中喝道:“老贾,我在衙门中对你们一向不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做?”
他在县衙虽然当小吏文书,算不上大人物。
都知道笔杆子下有油水,笔杆子下有冤魂。
他负责的是河工,闲多忙少,衙门里最忙的是负责管理县城锁事的。
徐南光最会做人,又是衙门里公认的重情重义,很得人缘,自然跟那房吏员们的交情也不错,忙不过来时就要帮忙写上几笔。
什么打架斗殴鸡毛蒜皮都由他记录,县令大人看到的,就有可能出自他手。
互殴跟殴打不同,通奸跟强奸不同,一个词的歧义就足够改变人的命运。
对他们这种刀笔吏,老贾他们这些混混自然得罪不得。
可是今非昔比,光头大汉脸上的笑容一沉:“大官人这话,贾某可不爱听了。一事了一事,拿钱办事是我道上的规矩,大官人的吩咐,我可有哪次没办好过。”
有时候遇上两家争权夺利,求到徐南光面前,他会凭着好名声当中人,让这些混混“调停”纠纷,当然他也能得一些报酬。
这种黑白两吃不足以为外人道,大家彼此明白就是,可现在老贾说出来了。
徐南光再能言善辩,在这种情况下,一时间也无法组织语言解释自己的家事。
他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回转几次这才开口的:“贾爷,你也知道这个房契是我房中人勾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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