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本是治病救人的工具,但此刻它却已变了,在沾上了露凝香浸染过的鲜血之后它已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那个人终于开始愤怒,他本以为九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根本不足为道,甚至觉得连露凝香都用不着。却哪知他潜藏幕后,亲眼看着他们中毒,最后自己却还要跟着陪葬?
“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愤怒的咆哮着,却发现中毒之后的痛楚越来越强烈,然后他忽然又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大意、后悔自己不该愤怒,后悔自己不该独自率人前来,只不过他所有的后悔都已无用,因为现在的他就像是陷入泥沼的猎物,任谁也绝无法自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被泥沼掩盖、吞噬!
冯杰先前同样被激怒过,所以此刻毒气也已开始在他全身蔓延,使他看起来就好像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倪洛也不好过,她中毒之后还强行运气打出银针,毒气早已顺着她经脉运行的路线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若非她懂得一些延缓毒性的法子,只怕她此刻早已毒气攻心。
只有风玄他们还勉强可以自由行动,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想活命就只能靠自己,“冰洁、沈钥,还有清素,你们三个负责做绳索,玄煜、乘风,飞鸿,我们去那边弄些树枝,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
“嗯!”风玄说完,洛飞鸿他们艰难的点着头,开始各自分工。
漆雕冰洁用死人的衣服做成绳索,再将找来的树枝绑上,做了两个简易的担架,倪洛和冯杰就在躺在担架上由风玄七人轮流抬着离开。
临行时风玄回头看了看那个仅存的敌人,他前一刻还高高在上,此时却已被露凝香毒折磨得不成样子,风玄的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情愫,但他没有停下,因为他知道,那人不过是恶有恶报,咎由自取……
他们九人相互搀扶着向落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落日的余晖已完全看不见,远山也只呈现出一片模糊的大概轮廓,然而他们还是不敢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已有星辰探出头,风玄他们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这时,山坡上终于现出了一点黄晕的光。
这点光亮像是无尽海域中的灯塔,而风玄九人无疑更是漂泊已久的扁舟,他们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爬上山坡,向着光晕处靠拢。
光源处是一座并不太大的破庙,庙里也只有一个枯瘦苍老的庙祝,他看来已弱不禁风,给人的感觉还不如这几个身中剧毒的年轻人,但老庙祝却一眼看出他们所中之毒和解毒的方法。
风玄当然很高兴,因为他们历尽艰辛之后终于找到了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而且这个庙祝还恰好懂得医治露凝香之毒。
对他们来说,这无疑已是天大的幸运,所以疲累不堪的他们终于倒下了,倒在了稻草堆成的床上……
“笃…笃…笃…”
第二日清晨,风玄被庙祝敲击木鱼的声音吵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回想着昨夜的艰辛,竟觉得此时躺着的地方才是天底下最最舒服的温柔乡,但这明明又是他这辈子睡过的最差的床?
风玄已起了床,虽然他极不愿动弹,但那个连路都走不太稳的庙祝忙活了大半夜才救了他们,他总得跟那个老庙祝说声谢谢!
破庙并不大,所以风玄很容易就找到了正在敲击木鱼做早课的庙祝。
恰好这时庙祝的的早课也已完结,“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第一个醒来的。”
老庙祝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十岁的孩童那样天真,风玄不由得想逗他一逗,“我也知道你这破庙的神一定不太灵验!”
“噢?”庙祝眼里已有了光,“少侠绝不是本地人氏,何以知道我这破庙里的神不太灵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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