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周家,傅大春看着项央怀中鼓鼓的银两,眼里露出一丝羡慕,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周富贵不讲信用,说得出做不到的恼怒。
“之前说谁能上山为他赎回女儿,就招那个人做女婿,还送他周家的三个大茶庄当嫁妆,现在倒好,缩水这么多,要不是小央哥你不许,我非得和他理论一番。”
项央手中提着雁翎刀,看了眼天色已经昏暗变黑,拉着傅大春到就近的一家酒楼吃饭,点了好一桌子菜,荤素皆有,虽比不上周家中午的那顿,但也十分不错了。
红色方桌上,卤牛肉,炖鸭掌,清蒸鸡翅,爆炒牛腩,这是荤的,还有三样素菜,绿色食品,清油炒过,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更别说这家酒楼特质的果酒,甜中带辣,还有果香,满满两大壶都不见得能够。
砰,项央和傅大春碰了下了酒杯,果酒下肚,各自夹了口菜往嘴里塞,卤牛肉咸咸的带着肉香,配合嘴里的果酒余味,当真快活似神仙。
“小央哥,要我说,其实今天真不该出这个头。
若是周富贵是个守信用的人,咱爷们为了荣华富贵拼一把就拼一把,结果就给了个千百两的,实在不值当啊。你可是老项家的独苗,指望你承继香火呢。”
按傅大春的想法,如果周富贵守信用,就该在周家小姐安全回来后招项央做女婿,同时赠出三个大茶庄当嫁妆,这样一来项央下半生也不用愁了,混吃等死就行,拼一把也不是不行,毕竟富贵动人心。
但现在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只赚回这么点钱,都不够那三个茶庄一年的进项,这在傅大春看来就有些不值了。
项央见到傅大春果酒下肚,脸色红润,眼神有些迷离,摇摇头,将手中澄碧色酒水干了,平静道,
“知道什么是门当户对么?知道什么是门户之别吗?
周家是高门大户,我安远乃至附近几个县城都有名的大茶商,家资何止十万?而我呢?
一个祖上种地的贫苦穷酸出身,仰仗父亲余荫,才能在县衙做个捕快,混上一口官饭,这就是差距,你觉得周富贵能把他女儿嫁给我?”
说话的时候,项央的丹凤眼平静的像是一汪湖水,看的傅大春滋味莫名,把自己贬低的这么惨,怎么就不见项央难受呢?
“哼,高门大户,我倒看看将来他女儿怎么嫁的出去,一个被山贼掳上山的人,名节已经毁了。
说起来我还觉得有点庆幸,要是周富贵真找你当女婿,那你虽然有了富贵,却没了尊严,将来在县城只怕都抬不起头,成为他人议论的笑柄,平白污了项大伯留下的英明。
再说了,我看小央哥你的本事很强,将来有一天进了神捕门,那周家才真叫高攀不起。”
项央笑了笑,点点头,“是这个理,大丈夫有本事在身,富贵自可凭双手去取,你我兄弟就该有这个心气,别让人当做贪财好色的下三滥之徒。”
项央一番话说的傅大春热血沸腾,连连应和,又是一顿胡侃乱吹,从周家说到他傅家酒馆,从傅家酒馆又说到县衙,倒让项央知道不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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