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胡总,干嘛呢,跟得这么紧?怕我把你们家小苟的酒喝光了哈?放心好了,我们就喝一瓶拿一瓶,剩下的给你留下!”
钟老头虽说嚣张,但小徒孙媳妇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边跑边打趣起来。
“钟厂长,您老不用给我留。照您这喝法也留不下来啊,要不我再送上一箱!”
“这样啊,敢情好,那就不留!你看中不中!”
魔女面上开着玩笑,心里气急,这不栽脏嘛,把我和这小狗崽子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了,咱有关系吗?
——有,这小子不是卖身给我了吗,不过怎么就觉得我们是杨白劳与黄世仁的关系而不是像他们想像中的那样呢?
厂里食堂紧挨着招待所,从前厂里的食堂分为大食堂和小食堂。自从厂里效益不好后,招待所变成职工宿舍,小食堂变成了公用厕所。骆驼倒底是骆驼,要死架子也不倒,大食堂里屏风一隔就成个小包间。平时人人平等大食堂,领导一来尊卑立显。
“人参捆鸡,珍珠肉丸,大烧鹅......这都是大菜啊,绝对是县招待所出品。这还是很多年前跟着领导看过一回,知道什么是看过一回啵,就是:领导坐着我站着,领导吃着我看着,想起来就饿。
钟老头,你不是把县招待所给打劫了然后拖着老弟兄伙背锅吧?”
李工深深的吸口气,将嘴巴翘起在一每个菜上嗅上一回,恰如祭祀时招来的神仙吸的就是那口气。
“李老头,你吃就吃,嗅什么,这一嗅还吃个什么味啊!”
人逢喜事吃一顿才是唤醒喜悦的催化剂,喝一顿才更能让喜悦变得更喜悦。厂长钟老头这话就是在骂李工是鬼,据过来人说,“只有饭菜鬼吃了才寡淡无味。”
“胡总,你怎么来了。今儿这顿不会是您请的吧?那咱可不敢吃。
钟老头,咱还真不敢吃,厂里才赚点钱,可不容易。要是让职工们知道咱赚了钱不发工资大吃大喝还不知道怎么戳我老李的脊梁骨呢!”
保卫股李股长虽说也馋这口,可几十年养成的古板性格注定着不敢吃也不敢拿。看着跟了进来的胡总,不得不乱猜今儿这饭背后的故事。
“首长,您脊梁骨硬着呢,谁不知道您腰杆硬胆气壮,英雄盖世大豪杰,咱想拍个马屁也得您给个机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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