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在这种混乱与热烈中进入丰收的秋天,沉甸甸地充满希望。
这是石厂长的秋天,似乎是苟伟的冬天。
石梓在检查完春晓摩托照列和厂里一班人一起吃过饭后抽出时间找上苟伟聊聊。
“小伟,企业改制了,还适应吗?这可不是大锅饭的时候只要师傅多朋友广你就优秀,现在要出头可是各凭本事。”
干爹说得很平淡温和,可苟伟听得这话中有话,似是对自己不甚满意。从前听知道“但是”是转折号,今儿也知道“可是”这个转折号了。
“嗯!”
苟伟嗯地一声不知如何回答了,一个人好不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那是别人的评价,尤其是老板的评价。在春晓也就是石厂长和干爹的评价了。
“现在摩托车厂总算有些起色,不过未来还很难啊,不得不慎重是不是?
站在老板的角度和管理者的角度看问题解决问题会不一样,一个普通员工与管理者更不一样。这些等以后你当领导了就会知道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做个表率,毕竟谁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
苟伟一听就来火,怎么就没有做表率了,谁又知道我与老板的关系,咱可还不如一个与老板没有任何关系的职工呢!可这火偏又发不出来,自己还要在老板的锅里勺饭吃。
“干爹,我的聘任关系是不是和石厂长说一声。”
“说什么说,一点小事我需要和他说吗?我连这么个小事都要干涉厂里的决定干涉管理吗?
我看石厂长说得对,你需要从最底层一步一个脚印做起,而不是好高骛远,你看现在装备车间还是研发室要你。
没出息的家伙,太让人失望了!”
不仅是石梓失望,苟伟也失望了。如果连一个稳定的工作都不能给那又能获得什么呢?甚至于苟伟现在连个临时工都不是,也就是个游离在工厂之外的小把戏。
苟伟失望地呆了三天,反复地想了又想,最后决定离开。
一个职工离职,一个没有聘书甚至于连职工都不是的人,苟伟将下岗工作安置申请报告递给办公室等安排,连石厂长的面都不想见。
石厂长也不想见苟伟,一个失望的人走了很正常,并不会影响走上正轨的工厂发展。特别是在老板谈完心后离开就更与自己无关了,甚至都可以说声不知道来面对老板的诘问。
苟伟很快拿到工厂的补助款,工作年限低,补助款就变成了可怜的一千多元。苟伟深深地望了一眼让自己全力付出的工厂,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告诉,没有向任何人辞行——包括师傅、魔女。只想自己先回家静一静。
苟伟又一次失业了,失业在这成熟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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