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七嘴八舌的,一堆歪主意似乎成形了。甚至开干的架势都出来了。
“有病啊,你们仔细点看,沿着路过去就是道防火墙,用得着大动干戈吗?你是怕阿三不过来是吧?万一把咱们堵在山谷里,就真孝敬山神了。”
“排头兵,躲个屁啊,先去趟趟看能不能烧死你。烧死了咱们就撤。好不容易的声东击西还是东的套路咱不能玩瞎喽。”
两根毛一听这火场也要排头兵趟路,迅速调转枪口往后跑。苟伟不为所动,石头般立在火头上,四根毛也没有动。两根毛眼看着表演不下去了又折了回来,两人对着掌拍拍手相互间打气向火线走去。
“兄弟们,记住了,来年祭拜祖宗的时候顺便把我也拜了。要求不高,有酒有肉就行。”
二毛充满深情殷殷提醒战友们别忘了他,迎接的不是安慰而是石头。二毛心底凉凉,深感自己兄弟们太绝情了。
“哎,失败的人生啊。咱都要趟火滚雷了,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滚,死远点。火都烧不死你,你是谁的祖宗呢?再绕舌头,老子们明年真的祭拜你了。”
二毛一看兄弟们动真格的了,立即背着他死活都舍不得扔的战利品麻溜地蹿过火线消失在烟雾之中。
“兄弟们,咱已经给你们开拓了生死通道,过来吧?这里好温暖。”
轮着二毛嘚瑟,他就可劲嘚瑟。苟伟面无表情地带着大伙儿穿过一道不过两三米躺地烧的火线,入目是月光下的亮银色白地。
空气中弥漫着腐植烧坏的味道,也有动物尸体烤焦的奇怪的味道,月光下苟伟终于看清前边就是伏击阿三的棺材窝。几十具小白象烤得卷成一团,有的被烤得膨成个皮球,有的烤得只剩几块骨头,有的根本对不上,还不时散发一阵阵烤肉香味。偶尔还会在上边蹿出点小火苗,烧得尸体一弹,或者炸裂开,肉香与焦味会把人的五感全都遮住。
“呕!”
大毛吐了,二毛跟上,六根毛捂着鼻子蹲在地上吐,转过头再看一眼又接着吐。苟伟也想吐,忍了忍把要吐出来的东西咽进了肚子里。
“呸,什么玩意儿。饿急了人都能吃,看这玩意儿就不得了,那火葬工人怎么办?
走啦,回家了。路还远着呢!”
苟伟立即叫两声让人赶紧走,真要让兄弟们恶心死了,那笑话就闹大了。刚出棺材窝,兄弟们就准备撒丫子跑,跟着苟伟打仗危险倒没有,就是有点恶心。
“站住喽!转过身去,看着小白象阿三烧。就将他们是一堆食物一群动物,咱们必须克服这道生理关。
战争不是过家家,比咱们想像的还在惨烈,都是你死我活的,没有不死不活的。”
六根毛悲摧地转过头坐在棺材头的石块上看着山窝窝烧,苟伟无聊地拿出水壶猛喝一口,递给了六毛,六毛一点都不想喝,嗽两下口准备吐掉,被苟伟捏住下巴。
“吞了!狗屁倒灶玩意儿的!”
六毛畏惧苟伟的凶悍,咬着牙吞了,一阵阵反胃,紧抿着嘴瞪着发涩的强迫自己盯着燃烧的小白象看。苟伟将水壶递给了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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