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谢氏委屈地看向老夫人,怎料老夫人收回衣袖,一副不搭理的模样。
见此,谢氏便知道老夫人这是把贱人韦氏的话给听进去了。
若是真的她们五房不出些银子,这老夫人极有可能真的让二房的丫头片子顶了她女儿的缺。
若是这样,前面所做的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一切努力竟是给二房做了衣裳。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世道如今,为今之计谢氏只能先应下,至于伺候该如何行事,只能再想办法。
两刻钟后,老夫人等人走了出来,看着坐在椅子上闲情逸致地桓昭,各人心思迥异。
“条件老身答应了,只是……还需要些时间。”
桓昭起身,“最多三日。”
“行。”
——
“姑娘,谢家的亲事您怎能拱手让人呢。就算是如今朝廷不济,但凭着您大司马的名号加上显赫的夫家与前途似锦的夫婿,您不是走哪儿人都得尊着敬着嘛。”
出了知更堂,裴徽是在忍受不了心中的疑惑,小声问道。
桓昭带上帽檐,整个人再度隐藏在一片黑暗阴霾之中。
“我并未有成亲的打算。而且若是不达成条件,我们出不了桓府,更离不开谯郡。”
裴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上竟然还有不愿意嫁给那位谢家十七郎的女子?
“姑娘我没听错吧?那可是谢毓呃!王谢两家如今最杰出的青年才俊,有望达到他太祖谢丞相的高度,您莫不是真的摔伤了哪儿?这谢毓都不愿意嫁难道看上了世人避如蛇蝎的燕王不成?”
裴徽言毕意识到不对,赶紧致歉。
桓昭倒不是很在意,装似不经意得问了句,“燕王?世人避他如蛇蝎?”
裴徽心含歉意,想着姑娘不计较,便顺坡而下,快速转向其他话题,滔滔不绝道,“这位王爷说来也是可怜,那可是先皇后在废宫大火之时拼死生下的。若不是被人救走,恐怕生下不过片刻呼吸之间便死了吧。
不过听说那场火毁了他的容貌,如今便一直带着面具。一个皇子,面容有损,以后怕是都与皇位无缘。”
桓昭看向很是惋惜的裴徽,“哦?怎的,你不是讨厌他吗?”
“哪里有~”裴徽继续道,“在家中之时,曾听祖父谈起过。此人之才不可小觑,只是命运坎坷罢了。姑娘你瞅瞅,外面说的他饮血食人肉……这都像话嘛,一看就是有人恶意编造。”
裴徽见桓昭点头,平日寡淡不够一笑的脸上居然浮出笑意,顿时吓得惊出一番冷汗。
他怎么有一种姑娘不仅认识这位黑面罗刹还很熟悉的感觉?
裴徽赶紧摇摇头,否定自己这愚蠢且绝不可能的猜想。
早些年便听闻桓家五姑娘当初是扯了燕王的腰带当街撕毁皇子衣裳,才被大司马送到谯郡桓家思过的。
按理说,若不是因此,姑娘也不会来到这谯郡祖宅,更不会遇到坠崖此事,她应该很是厌恶此人才是。
而且,姑娘在来谯郡之前一直长在建康。可这位燕王赵明晟自幼长在北寒之地,就算是十多年后被皇室认回也甚少待在建康。
两人除了这么一场乌龙,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难道刚才都是自己的错觉?
“只是遗憾没能亲眼见过~”发现裴徽的端倪,便多言了这么一句。桓昭嘴角微微上扬,传闻中说的有些也并无错处。
“五妹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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