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桃枝落地。
赵明晟奇怪地看着十步之外站在桃树下的女子,她在哭?
若是往常,他定然皱眉,嫌弃地别过脸去。只是,这穿一身身惨绿荷叶裙裾的姑娘好像不一样。
她是被自己吓哭的?
伸手摸了摸,哦,脸上带着面具。
“公子…”墨砚拿着披风从厢房追了出来,刚好看到此幕,又见公子实在尴尬。便硬着头皮拱手同桓昭解释道,“姑娘别怕,那是面具。我家公子面容受损,平日里便戴着的青面獠牙的面具。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刚才之事。”
墨砚觉得奇怪,自己都替主子再三道歉了,怎的那姑娘什么话都没回一句。墨砚抬头看了看,看那姑娘还在那愣着,莫非是吓傻了不成。
“公子咋办,您好像将人吓傻了~”
赵明晟瞥了墨砚一眼,墨砚吓得捂住嘴巴,“是小的多嘴了。”
转而又看向树下那姑娘,只见那姑娘微微屈膝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公子这……”墨砚愣住了,这是什么奇葩的姑娘?
赵明晟却是觉得奇怪,“你不觉得她眉宇之间有些熟悉吗?”
墨砚摇头,“爷,您别想了。这好看的姑娘大多长得相似,更何况刚才那姑娘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特别是眼含泪水的模样,这都是姑娘家爱用的伎俩。您平日里也不碰女人,这些自然不懂。”
赵明晟一脚踹了过去。
墨砚捂着膝盖跳了起来。
出了寺庙大门的桓昭整个心都还在“砰砰砰”跳个不停。
“他怎么会在这?”
他不应该在蜀地镇守益州边境嘛。宣城郡离建康不过两日路程,莫非他是要去建康或者是刚从建康出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需要他特意跑一趟建康?
前世这个时候自己在拼命逃离桓嗣的追杀,根本不知道此事的朝廷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论如何她不能再撞见他。
她有她的事要办,无论成功与否,这些事以后都不能查到与他有半点关系。
上了马车,桓昭一路未有停顿直接回了客栈。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木兰看着桌上只动了几口的饭菜,这些平日里都是姑娘爱吃的,怎的今日像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无甚,收了吧,准备安置。”
木兰只好点头,打来了洗漱的热水。
桓昭简单的洗漱过后,便上床入睡。
她拼命地想忘掉在寺中树下见到的那人,可是那身影在脑海挥之不去。
面具下的容颜,即便是前世死后成为鬼魂的她也未见过。
墨砚解释让她不要害怕。
她又怎么会害怕了。
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曾救她于生死攸关之时,曾为她摘下树上的桃枝,曾执手教她习字。曾轻言细语地求她留在他的身边……如今,她对他只不过是一陌生人尔耳。
盖着被褥,抑制不住的呜咽。
这便是重生的代价,她有了报仇雪恨的时机,却乱了前世的步伐,与他再无焦急。
而且,她如今所做之事,若是与他有所接触,朝堂那些人未必不会有人心生妒忌,将一切栽到他的身上。
想要护着他,她便只能在暗处。
翌日,桓昭成功起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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