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沧浪亭,使得飞檐处熠熠生辉,凌安行至中途不由得驻足观看。
凌父虽然不是官宦,凌家也非钟鸣鼎食之大族,但论起景致,凌府的确是一绝。
小叔凌定明看到凌安,难掩惊喜喊道:“安儿!”
凌安回头一看,他穿着青底十字纹的窄袍胡服,手中正拿着账本,笑容可掬,问道:“你今日气色不错,可是好了?”
前两日叶氏请了好几家方士来府上,府上人都知道凌安身子或有些抱恙。
凌安见他关切,心中虽然仍有些迷糊这次昏睡之事,但有礼回道:“叔叔,我今日感觉好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定明看凌安注意到自己手上的账本,笑着解释道:“我们是前日刚回来的,一进门便听说你身子不爽,大哥这几日就都在府上陪你和嫂子,这有些铺子上的杂事我就担着了!”
凌安明白过来,略尴尬地笑笑,知道自己给大家添麻烦了,便不打扰小叔忙正事,说着要去叶氏房里去。
定明却宠溺地摸摸凌安的头,摆出长辈样子,道:“你这娃娃,真是让人不省心,早日将你嫁出去,阿兄和嫂嫂也就要放心了!”
他不过只大了凌安七八岁,也是刚娶妻不久的年纪,凌安毫不客气地扬起头,一把打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气道:“才不要才不要,我还要留在家里看着小侄子侄女出世,向你讨酒吃呢!”
定明一听别人说他,也窘的不行,抬脚就要走。
凌安也不拦他,好笑地看着他腋下夹着账本,慌忙逃走,转过身来雨竹说:“我们走罢!”
雨竹却忍不住叹了句:“看来阖府上下都在为小姐的婚事着急呢!”
凌安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瓜,“还不快点走!”
……
凌安在堂上坐了一刻钟,叶氏才整理好衣裳出来见她。
叶氏这几日不见,看上去憔悴不少,眼圈周围略有发黑,想是因为真心关切没有睡好。
“阿娘!”
又有一男子穿着石灰色直裾出现在叶氏身后,凌安定睛,露出惊喜,跑过去扑在他怀里:“阿爹!”
定远甚宠这个小女,将她搂在怀里。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阿娘总爱迷信些江湖术士,我总觉得不妥,但万幸,你倒是醒了!”凌定远看见凌安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眼前,心中顿生了几分对于那些术士的好感。
凌安也不知如何解释,她仿若重生,又似只是大梦一场,因此避重就轻地答道:“想必是前几日太累了,我便多睡了些时候,但醒来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她右手卷着袖子,低头轻轻地说话。
叶氏性子急些,拉过凌安来她身边,只喜道:“我说着安儿定是回来的路上撞上了些什么邪物,大师来喊一喊魂便好了!过几日我再去还礼,这事可就彻底结束了!”
凌安改了往日的风格没有说话,凌定远就更加收了担心。
他原本就怀疑,凌安这次昏睡完全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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