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众人皆纷纷看向老先生,好奇着北堂墨口中的胡言乱语,更甚是有人忍不住想要看北堂墨闹笑话,唯独贺君诚兴致勃勃出口道。
“老先生,不若让北堂世子给大家展示展示,万一属实也不妄给大家开开眼界?”
老先生左右看了看探头而来的众学子,左右权衡之下卖了贺君诚一个面子。
“好,那就依贺皇子所言,北堂世子请”
“谢谢老先生”
老先生一个“好”字顿时让北堂墨松了一口气,忽而看向贺君诚,又是个皇子,不姓南,难不成同自己一样也是质子?北堂墨虽心中好奇,但也分轻重缓急,眼下她还是稳定度过这一关比较好。
想着北堂墨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到自己的洗墨缸上,不大不小刚刚好,有了大的还差个小瓶子最好还是透明的那种,北堂墨拿起洗墨缸围着众学子席位走了一圈,那紧绷的神情硬是让众学子以为随时会被北堂墨提缸砸头,一圈下来,北堂墨看向贺君诚左手旁的琉璃杯,呡了呡唇,正琢磨着要如何开口,便见贺君诚会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琉璃杯。
“北堂世子可是想要这个?”
“正是正是”
“好,给你”
说着贺君诚起身将琉璃杯递给北堂墨,乘机耳语。
“看好你哟!”
“有眼光!”
两人目光一对那敢情不谋而合,北堂墨左手提洗墨缸,右手拿琉璃杯,在老先生的注视下走上讲学台,先将洗墨缸放在台上,往缸里放入一半的水,再将琉璃杯杯口朝下放入缸中,到了这步,北堂墨抬头看向台下众学子。
“你们可知如何在不借助人为外力的情况下让这洗墨缸里的水自动吸入琉璃杯内?”
“这…”
“开玩笑的吧?”
“有意思!”
贺君诚看得稀奇,帝无羁也非无动于衷难得抬头看向洗墨缸,敛眸微眺颇具兴趣。
在重重好奇中北堂墨从讲台上的灯笼中取出一根长蜡烛,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燃蜡烛,放入琉璃杯中,琉璃杯一盖上,神奇的一幕在这群学子眼中发生了,只见洗墨缸内的水自动灌进琉璃杯中,直至杯中蜡烛熄灭且不往回倒流。
“这…”
老先生被惊讶得一言不发,北堂墨瞧着心里别提多爽了,抬头便见贺君诚抬手双手“啪”的一拍开启了第一声欢呼。
“好!”
“哇!好神奇啊!”
“就是就是”
北堂墨嘴角含笑,幸好自己记得那么几招不然分分钟就被碾压成渣,正当得意之时肖籁走了上来在北堂墨周边转了几圈不屑一顾道。
“北堂世子,你这街边戏耍的玩意儿也配拿到学堂上来?”
“…”
北堂墨心知肖籁故意如此也不见气,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那她也就再来一个,北堂墨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转,伸手于空中打了个响指。
“你们有谁知道如何用一张纸封住瓶口,在无粘合的情况下将杯中装满水,倒立杯子而水不往下流?”
“…”
“你知道吗?肖公子?”
“那你又知道吗?”
肖籁这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问题是北堂墨说出她又怎可能不知道,果然见北堂墨回首冲他就是一句“废话!”
“你!”
北堂墨无视肖籁举起的拳头,毕竟狗咬你难不成你还得咬狗一口?更何况学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只要肖籁敢下手,那对她对她背后所代表的北昭国而言,肖籁都没法解释清楚。
“让开!”
北堂墨一把推开肖籁,这人长得倒是有模有样就不是个好东西,方才用的眼下也不实用,她得找个大小适宜瓶口小于瓶身的琉璃杯,环顾四周唯有那学堂中最安静之人的桌上才有,这个人毋庸置疑,便是正襟危坐从始至终都仿若置身事外的帝无羁。
帝无羁感应到北堂墨注视的目光,缓慢抬起头颅其神情令人不寒而栗,北堂墨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此人俊逸是真俊逸,可高冷也是真高冷,如掘地三尺的千里寒冰让人无法近身半尺。
“磨蹭啥呢?难不成北堂世子说笑的?”
“就是!就是”
身后是幸灾乐祸的怂恿声,往前是帝无羁幽暗深邃的冷眸,北堂墨直觉自己一朝被逼上了梁山,横竖都是死,眼一闭,一步朝帝无羁跨去,强制镇定的走到帝无羁桌前,指着帝无羁的矮桌案上的五彩焚香瓶。
“这个,可否借我用用?”
方才众人不知北堂墨蹉跎何事,眼下明了北堂墨的目的更是喧哗一片,耳语四起。
“这北堂墨脑子有病吧?”
“这个是昭然长公主送给帝无羁的…”
“去惹帝无羁,怕是不要命了吧?”
…
…卧槽?
…不会吧!
…一定要这么巧合吗?
北堂墨听着身旁人议论纷纷,顿觉一万头草泥马朝自己狂奔而来,眼看就要被践踏得尸骨无存,耳边清冷浑厚的嗓音如天籁响起,解救了北堂墨原地爆炸的命运。
“可以”
“…”
帝无羁看向正盯着自己目瞪口呆的北堂墨,眼神朝五彩焚香瓶瞟了眼,示意北堂墨可以取走,北堂墨猛地回神也不去管那三七二十一,只要待会儿给他送回来就行,拿过五彩焚香瓶,北堂墨瞟了眼又继续看书的帝无羁,转身走上讲学台。
从讲学台上抽了一张薄纸,撕下一小块正方形,再往五彩焚香瓶里装满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薄纸一端从瓶口左边开始认真细致的往右边移动,待薄纸全部覆盖完五彩焚香瓶口,北堂墨绕着瓶身检查了数圈确认瓶内均被水覆盖无任何空气侵入,轻轻松了口气,故作神秘的对着台下众学子扬眉眨眼极显俏皮。
“见证奇迹的时刻来了!”
说着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北堂墨极慢极慢的翻转五彩焚香瓶,瓶口朝下仅凭一张薄纸便堵住了瓶内水流出,一时间无人再多言,这几乎超出了他们所见所学,就连老先生都忍不住都上前来仔细观看。
北堂墨目光往下见贺君诚正朝自己比划着大拇指心里别提多开心,再往右帝无羁也正看向自己手中的五彩焚香瓶,突见帝无羁嘴角一扬,北堂墨不由得眉心一颤,低头果见老先生正尝试着用力点拨那张薄纸,吓得北堂墨握着五彩焚香瓶的手猛地一抖,薄纸瞬间被瓶内清水冲掉尽数落到老先生脸上,而手中的五彩焚香瓶也毫无幸免的坠落地面,“啪”的一声碎成一片反射阳光五彩斑斓,如同北堂墨此刻摔得支离破碎的智商,浆糊都粘不起来了。
“北堂墨!”
“…”
被北堂墨手中五彩焚香瓶中的水冲了一脸的老先生再也挂不住内心的怒火,戒尺猛地打向北堂墨方才想要接住五彩焚香瓶而僵硬在半空中的手臂,痛致使北堂墨猛地清醒却又躲不过老先生的戒尺,于是看准老先生提气再次挥舞戒尺而来的间隙,北堂墨用尽全力掀开挡住自己逃命生路的讲台,开启了她前世今生从未有过的钻桌逃命之旅,好好的学堂内顿时被北堂墨搅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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