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离开西关城一百六十里,过了中午应当就能到了,只不过如果梁军知道这件事情,想必会派人拦截,那么路上或许会有战争。
罗成纵马而去,他也穿着铁鳞甲,马鞍处挂着一把长刀,宁不器看着他离去,调转马头,朝着城外而去。
西关城外,宁不器与雷蒙、武树汇合,两人麾下的士兵已经有六千人了,神武军与雷蒙的先锋军各有三千人。
神武军补充了一部分战俘进来,雷蒙又临时招了一部分人,宁不器在西关声望渐起,很多的百姓都想到他的麾下当兵,所以报名参军的人并不少。
所有人在看到宁不器时,目光中透着几分狂热,宁不器挥了挥手:“此行天启城!”
“诺!”士兵们狂喝了一声,声音融汇在一起,热血至极。
马蹄音响起,所有人远去,天空中的雪始终没有下来,只有零星的雪花在飘着,但寒意却是逼人。
宁不器位于中军处,阿离、安虎、罗刚和罗成护送在他的身体四周,李清平也随军而行,李沐雨、李荣月和李修远都在他的麾下。
一路向北,五十里之后开始沿着黄河的河岸而行,大河的河面结了冰,但冰下的水却是流动的,依旧传来水流的轰鸣音。
宁不器看着这样粗犷的画面,心中生出几分的异样,从前的时候,他也来过黄河,但那时的黄河水量远没有现在这么宽广,风景也没有这么的粗犷。
这是一种原生态的蛮荒感,也只有在这个时代才能见到,宁不器甚至生出了几分渺小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荒原。
就这样一路奔驰,天启山隐约可见,前方再有三十里就能到了,雷蒙拉住了马头,回头来到宁不器的身侧。
“王爷,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主要是要让马休息片刻,我们也吃点东西吧。”雷蒙扬声道。
宁不器点头:“那就休整片刻,让士兵生火做饭。”
拓跋牧野的十万大军陈列在天启城畔,这个人其实是北境鲜卑族的后裔,当年大唐立国之时,拓跋家投靠太宗,为大唐征战,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才封为西关镇西将军。
他的后裔一代代为大唐守疆,掌控了十万战士,传到这一代的镇西将军就是拓跋牧野。
其实西关本来只有拓跋家一家,但大唐为了节制拓跋家,这才将李家安置过来,这是为了平衡。
士兵们生火做饭,宁不器坐在马扎上,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马扎,这是在先秦时期就已经发明出来的东西,最早叫“交闸”、“交椅”等等,随军极为方便。
马肉汤的香味浮动着,这一次阿离还带着一些野葱,切碎了丢进了汤里,给宁不器盛了一大碗。
他慢慢喝着汤,觉得身体渐渐暖了起来,安虎递了半只马腿过来,宁不器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殿下,末将已经让人去通知了拓跋牧野将军,他理应会让人过来迎接的,但现在却是没有见到任何踪影。”
武树凑了过来,低声道,声音中透着几分的凝重。
宁不器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武树将军,你怕吗?”
“怕?”武树摇了摇头,沉声道:“殿下,末将来西关就是为了打仗的,要是怕就不来了,大不了马革尸还!”
宁不器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把你们都带回去的,拓跋牧野的军队之中多数都是汉家子弟。
鲜卑族的战士并不多,就算是中层将领也多是汉人,就算他想要反,他麾下的人未必会同意。
更何况这些年他牵制梁军,也算是为大唐做出了一些贡献,如果他真有反心,那反而早就过来迎接我了,现在无非就是想要发泄一些个人情绪而已。”
“殿下,拓跋牧野这个人很有将才,但也只是会打仗,并没有大略,就算是反了也成不了大事。”雷蒙在一侧应了一声。
宁不器点头:“看起来这些年他应当是受了些委屈。”
“殿下,这些年西军的日子的确并不好过,已经有两年没有发军晌了,李家在这儿还有一些产业,也赚了不少银子,所以还可以为士兵们发一些军晌。
拓跋牧野这个人只会打仗,别的都不会,所以日子过得很是清苦,殿下今年才回上京,所以也不知道这些情况。”
武树轻轻道,宁不器一怔,沉声道:“户部做事为何这样?”
“户部尚书宋思明似乎与左相走得很近。”武树沉声道。
宁不器一怔,目光垂下,接着笑了笑道:“有点意思,那就等见了拓跋牧野之后再说吧,想必父皇那儿也该有所动作了。
他应当明白这些事情,就算从前不知道,但现在也应当知道了,要是他不做点什么……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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