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人们恍然大悟起来,果然“瘦脑袋”的研究生没白读。
“谁家有狗?”有人大声问。
于是,几个人匆匆地走了;还有几个,由于人多挤不出去,便有些紧张地站着。
“是‘绿毛’家的吧?我亲眼看见她家那条秃狗昨晚出来晃过。”
“我也看见了……”
“绿毛姐姐”家的防盗门开了,她一只手指着人群:“谁说是我家布宜诺斯艾利斯干的?有种的站出来!我家布宜诺斯艾利斯会干那事儿?我家……我家……”“绿毛姐姐”因为激愤,变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王主任?”人们的目光转向角落里的王主任。
“不,不,你们仔细想想,我家来福只吃进口狗食,看看这屎,典型的营养不良嘛!”人们看看屎,又看看王主任,相信了。
“咦,昨夜听见隔壁有狗叫……”大家的目光于是转向“隔壁”那位,像要将他点燃似的。而“隔壁”那位则挽了挽袖子,双手叉腰瞪着人们。人们向后退了退,不敢吱声了。
嚓、嚓、嚓嚓……背后的声音让人们重新想到那坨被遗弃多时的屎。只见两个三四岁的小孩,将手中的小铲伸向那坨屎。那坨屎因为停留的时间过长,已板结了,于是,小铲子就接连铲了几下。几个人捂着嘴笑了,因为他们看清了孩子胸前的牌牌——特殊幼儿园。原来是两个残疾儿童!老太太愈发不满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竟然玩这个!”王主任一看,心想,是该干部出来起作用的时候了,便扯着喉咙喊:“谁家的‘傻’孩子?大人快来管一管,在玩屎咧!”一个妇女尖叫一声,奔了过来,满面怒容地抡起手臂在一个孩子的屁股上留下了五个火辣辣的手指印:“谁叫你玩这个的?快说!”
“哇——”另一个孩子委屈地哭开了,“我们不是在玩这个,我们,我们是想把它移走,呜——阿姨,阿姨说,要讲卫生,要——保护,保护环境,哇——”
人们仿佛给马蜂狠狠蜇了一下,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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