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灵厅内却听得清,安予柒不经诧异,随即无奈的勾了勾唇角。
“这夜深是有点冷。”说着她搓了搓手臂。
不想岑奉新烧纸的手却停了下来,转头看了她片刻,抿了抿嘴唇,“我能挨着梓安跟你吗?”
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安予柒虽有些诧异,但还是在梓安身旁挪出一个位置。
跪在梓安身旁的岑奉新不再说话,闷头烧着纸,时不时还会替梓安擦去脸上的泪。
“反正你都照顾梓安,可不可以也照顾我。”
岑奉新的话再次让安予柒诧异,“你跟梓安不同,你是要继承岑家家业的人,全府上下都需要你来照顾。”
不料岑奉新却骤然哭出声来,“我…不要,我真的忍……受不了,为什么要让我看到父亲是被母……”
越听越不对劲,在岑奉新快要说出后面的话时,安予柒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随即靠在他耳边小声道:“别说,你的苦我知道,但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这也是你父亲最后的遗愿。”
话落,她便轻搂上岑奉新的肩,表示安慰的拍了两下。
这时一旁的岑梓安抱住了他,“二哥,不哭……梓安也不哭。”
虽然岑奉新有了二八的年龄,但终归还是不知人间险恶的少年。
看到自己的母亲亲手毒害父亲,这将会给一个少年造成多大的阴影。
事情就此过去一个月,从那之后岑奉新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不再每天跟着岑奉贤。
他白天跟着福伯到各处铺子上学生意,夜里挑灯计算账目。
在短短一个月,便将岑家各处铺子,账目熟记于心。
而岑奉贤在岑巩下葬后,更是解了封一般,吃喝嫖赌各种肆意挥霍。
方玉莲对此完全不管,反倒隔三差五的去小院与柳辰幽会,但似乎最近去的越来越少了。
“阁主,最近那柳辰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柳家的酒坊好像被柳清元给卖掉,据说亏了不少钱。”
“嗯,继续盯着。”
“是!”
“对了宫里最……”安予柒话问一半,见廊道处有个熟悉的身影便不再询问,摆手示意旁边的小厮离开。
“柒柒,在这儿晒太阳呢?”
看着方玉莲走来,安予柒另倒上一杯茶,“夫人请用茶。”
“算了吧!我这来就是有事问你。”说着方玉莲坐到一旁拿出一张纸放到石桌上,“这个方印你可见过?”
看着画上的方印安予柒摇了摇头,“没见过?这是什么?”
说没见过当然是唬她的,这块方印不就是岑巩临终前交给她保管的那块方印吗?
只有拥有这方印,房产转让变卖才能生效。
难道说那柳辰坐不住,已经开始觊觎岑家的东西了?
“不在你这,奉新那儿也没有,那老东西会把他藏哪里?”方玉莲小声嘀咕。
“夫人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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