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我父皇也是一国之君,大半辈子都在为社稷劳心劳力,半截骨头入土的时候,看上一个美少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这汉朝刘家的皇帝可是喜好南风的传统,似乎融入了他们的血脉中。
这个武美人我原以为美人只是父皇新宠的位分,万万没想到,这个武美人是姓武名美人的男子。好家伙,难怪方才我讽刺张贵妃的时候她明明很想说什么,却又没敢张口。
原来是因为对方是个男子,要是个女人指不定她还会说道说道,但情敌是个小她近二十岁的男人,她能说啥呢?难不成跑到我父皇的寝宫把这个武美人从龙床上拉下来,说给你变个性?
“父皇身边的那位武美人原是受张贵妃看重,准备择定给七妹妹的夫婿。”我睁大了眼睛,慕容瑛又在我后背上掐了我一把,小声叮嘱我说:“你可别给哥惹什么麻烦,记住了吗?”
“张贵妃当时一定被气得不轻吧?!”想来也是,任是谁知道自己相中的准女婿上了自己老公的床都不会平静的,特别是张贵妃即便是身为贵妃,也没资格喊我父皇一声夫君。
燕朝民风虽然相对于前朝来说较为开化,却也没有达到后宅妾室能比肩正室夫人的地步。
贵妃地位虽高,那也只是比较民间和一般的后宅贵妇而言,在皇亲国戚们眼中虽稍有分量,却也只是我父皇身边的一个高级贵妾罢了。她这些年能如此专宠,不过是因为生了一儿一女。
慕容瑛和我在私底下交头接耳的一幕,没有遗漏的被刚落座下来的父皇瞧见了,叫了我俩起身上前回话。慕容瑛起身来的这一手把我吓得不轻,不偏不倚的刚好一手拍在我后背的伤处。
我低着头死咬着嘴唇半晌没吭声,稍微缓了一缓才起身随他一起到父皇面前行礼,“父皇。”
“阿玉十六岁的生辰没能在宫中大半,朕近来日思夜想,总是想起你刚刚降生的那段日子。小时候你就喜欢赖在你太子哥哥身上,还在他手心拉过几次呢,一晃你都已经十六岁啦。”
父皇似乎是在感慨时光荏苒,光阴如梭。
我道:“父皇,您能不能换个话头,从我十三岁起您年年都这么说我。不就是方才略有失礼么,儿臣已经被太子教训过了,父皇您不会也要罚我抄书吧?我还有一本法华经等着抄呢!”
“是么?太子,阿玉真的被你罚抄妙法莲华经?”父皇的质问显然并不是在乎慕容瑛有没有惩罚我抄书,在于我居然真的没跟他扯谎。行吧,原本我俩就不被他在意,怀疑我扯谎也没问题。
我哥哥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是,永寿一声不响离开长安,着实令儿臣生气,所以特地向叔祖父借了妙法莲华经让永寿抄写。一则为了让永寿静心,二则希望她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也好,既然太子已经责罚了阿玉,朕就不再罚你了。”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阿玉,你这次在甘州立下不少功勋,原本依照祖制是不允女子入伍的,虽然你是公主,身份特殊……”
“陛下,臣以为永寿公主此举虽然叛逆有违祖制,但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堪为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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