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眸望了过去,换上了一身蓝色晋制长衫的谢不意在无意中,和我穿上了一套情侣装。
裴殷:“谢道长这身长衫似乎有些不相称,我带道长下去再换一身好了。”
“不必,已经换上衣裳再换来换去折腾,影响谢道长内伤疗养。”在水里的时候我便察觉到这人身上有内伤,与我和他的上一次相见隔了一年多,没曾想谢不意一个道士,也会惹上江湖恩怨。
谢不意也注意到衣着有碍,连忙向我道歉,“未曾注意到太女殿下身上衣着颜色,冲撞了。”
“你我之间一报还一报,这一次孤念你也是无奈之举,与你去岁救了我一命相抵,互不相欠。”
魏峥脸上生起一道莫名的哀怨,瞪了眼谢不意之后,伸手过来将我面前的鸟笼提走了。我张了张口本来想说些什么,外边又进来一个裴家的扈从:“太女殿下,二郎君,那两人都死了。”
“死了?”裴殷疑问道。
那扈从说:“小的们一路循着噪鹛追踪而去,那两人闯进了后山中了陷阱,被大郎君饲养的那匹银头狼给咬死了。说来也是他们二人命当如此,银头狼前几日犯了错,大郎君罚它饿肚子来着。”
“得了,上赶着给人当美餐去了。”裴殷笑。
我则望了眼谢不意,想听他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冒然闯进来的理由。魏峥拿了一块沁了水的帕子过来,我乖乖地把手递过去,他一边侧身挡住了谢不意看我的目光,一边轻轻地为我擦手。
“贫道原是前往华山参加剑锋大会,不过是途中无意间撞破一起灭门惨案,没成想就被罗刹门的人当成了追杀的目标。”原来这就是他无意中闯进女汤,还“非礼”我的原因所在啊。
可是,罗刹门乃是江湖中的一大反派组织,可以说是燕朝武林公敌,好些年都销声匿迹了。怎么现在又忽然重出江湖来了,难道是因为换了一个新门主,所以便要继续在这江湖上兴风作浪?
魏峥替我擦手的动作有一瞬停顿,我注意到了,只抬眼去看他的脸色,并未瞧出有什么异常。
之后我让裴殷送谢不意下山,我还要在温泉山庄待两天的,毕竟告了假不能不珍惜难得的假期。古代打工仔也是一样的辛苦,九九六工作制度简直要命,打脸的是这工作还是我自己谋划来的。
除开谢不意这个意料之外的意外,后续我在温泉山庄上玩得倒是安逸。只是谢不意离开后不久,东宫太师裴文带了一大车的画像来找我了,说什么“这都是陛下吩咐带来给殿下务必阅览的。”
画像果然比昨日礼部送到东宫的还要多,而且两天累积起来的画像,看得我头大眼晕。而且这些个人一个个都跟长得一张脸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师手技太差的关系,还是怎么回事。
翻开一张画“杭州府刺史长子”看了两眼,又看向另一幅被魏峥打开铺展而开的画像,是“凤翔府录事参军次子”。画像分类的十分周祥,官员的家属分作一大类,寻常的贵族又是一大类。
只不过看了堪堪十张我就已经没有了耐心,但我又拧不过裴文坚持让我选一个当王夫。
干脆随手一抽,把画拿给魏峥解开了缚绳,“我的王夫,就定这个人了。”
“阿玉……”魏峥突然这样叫了我一声,让我深感意外,他颤着一双手将画展开给我和裴文看。
竟然是方才匆忙离去的谢不意,我一时失手打翻了桌上的一盏茶,整个人惶惶起来。
裴文与裴殷交换了眼色,随后与我解释道:“谢不意原也是谢氏一族嫡出,谢家将他的画像送来择选,也是情理之中。”
“殿下可要重新选?”裴殷问。
我仿佛失了声一般,半晌之后才哑然道:“孤已选定了他为王夫,不必再换了。”
而后我从椅子上起身闷闷不快地带着人回了客房,关上门在屋里砸来扔去,心情低落不亚于魏峥。其实我与他也早就清楚,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我会与人成婚结成夫妇,而那个人,不是他。
夜里,我仍然拉着魏峥厮混了半宿才昏昏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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