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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六早上,皇帝行宫,寝室。
***快过后的嬴子婴和阿莉莫醒来。
阿莉莫依偎在皇帝身边,说道:“陛下,决战之日,能让臣妾一同陪你去观战吗?臣妾也很想看看我军如何打败项羽。”
嬴子婴道:“这可不行,军队作战,不能带上女眷。背后有个小山,你可以登上小山,远远观看。”
阿莉莫哪敢违逆,只好如此了。
嬴子婴道:“这附近乡衙有龙神庙,陪朕一同去上香,为四天后的决战祈祷。”
阿莉莫欣然点头,只要能陪同皇帝,她就高兴。
要是回到彭城,皇帝还有其她四个女人,可就不能独享圣恩了。
在行宫以西数里处,那是泗水郡萧县下辖的永和乡,在乡衙旁边有一座龙神庙。
在前不久,萧县的官吏都已经到位,将之纳入秦国朝廷的治下。
午后,皇帝銮驾、大臣们来到乡衙,萧县县令和乡啬夫提前在这里迎接圣驾。
嬴子婴跟佳人下得銮驾,在县令的带领下来到神庙,陈平、腾其、陈烈等臣子们跟随在后面。
嬴子婴、阿莉莫都先后给龙神上香,摆上贡品,全体跪下祈祷。
嬴子婴的祈祷是,在决战那天,不仅要打败项羽,还要能夺取彭城,当天把项羽问题解决。
阿莉莫的祈祷,除了胜利外,还祈祷能给皇家生个龙种,还祈祷自身的地位再有所提升。
她现在的封号是“嫔”,希望能升为“妃”。
陈平同样有祈祷,既是祈祷秦军获胜,亦为自身的功名所祈祷,希望能被皇帝封个不错的爵位。
祈祷完毕后,嬴子婴来到乡衙,听取县令和乡啬夫的工作汇报。
县令道:“陛下,这里离彭城不远,这里的人严重被项家挑拨,就算免除赋税徭役一年,就算允许经商,这里的人还是明显敌视朝廷。”
乡啬夫道:“陛下,本乡同样如此,只是百姓们看到朝廷对他们好,又有重兵镇守,暂时没有人反叛。”
旁边的陈平道:“陛下,这只能尽力而为了。臣相信,只要我们全力以赴,就算是顽石被感化。”
曾陶道:“陛下,待收复彭城后,臣愿意长期坐镇彭城,管理训导部事宜,直至楚地的人心归服为止。”
嬴子婴点头道:“好,就应该如此,这是训导部该做的。”
随后不久,銮驾启程返回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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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晚上,彭城后宫,寝宫。
项羽出去对明天作战进行布置,虞妙弋在这里等候情郎的归来。
或许,今晚是最后的一晚,她心中无比的哀伤。
虞妙弋取出她那熟悉的笛子,在项羽率军北上巨鹿前跟虞妙弋道别,她曾经用这笛子给项羽吹奏以鼓舞项羽。
在章邯投降后,虞妙弋亦曾用笛子吹奏,那时候,是吹奏着鼓舞的笛声,是让人振奋的笛声。
然而,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项羽已经穷途末路,虞妙弋吹起了不一样的笛声。
恰好在此时,项羽已经返回进入后宫,向寝宫走来,在即将走入寝宫时,听见响起的笛声,笛声中透出一股悲凉,这恰如项羽此时的心境,曾经不可一世的他,曾经立志要成为天下共主,但却早已力不从心,早已失去了对天下大势的掌控,英雄走向了末路。
项羽走入寝宫,见虞姬正背对着门口坐下吹笛,他停下脚步,肩膀靠着门框,脑海中回想起曾经的他,回想起在安阳时斩杀宋义夺取兵权、在巨鹿破釜沉舟力战秦军、回想起接受章邯率二十万秦军投降。
那时候,项羽是多么意气风发,而如今……
明天出战结果如何?他和虞姬还有多少日子?
此时此刻,项羽留下泪水,这是自他懂事以来首次流泪。
笛声停下,虞妙弋转过身来,看见项羽已回来,看见项羽留下伤心的泪水。
“陛下!”
虞姬扑入怀中。
项羽轻拍她背心,柔声道:“放心,我明天一定打败秦军!”
虞妙弋道:“如若陛下有三长两短,妾身绝不独生,追随你而去。”
项羽更是悲中从来,说道:“不,你要活着养育昌儿!”
虞妙弋坚定道:“我已托项家其他人养育昌儿。陛下一定要胜,否则,臣妾绝不独活。”
项羽没有再说什么,泪水哗啦啦留下。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虞妙弋同样留下伤心的泪水,泪水润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这天晚上,两人在床榻上彻夜难眠,悲凉始终笼罩他们的内心。
早上,两人起来。
虞妙弋把儿子叫入寝宫,跟项羽道别。
项昌道:“父皇,你一定战胜秦贼,平安归来。”
虞妙弋摸摸儿子的头,勉强挤出笑容,说道:“你父皇英勇无敌,一定能打退秦贼,我们在这里等着他凯旋归来。”
随后,虞妙弋叫人取来酒,亲自倒酒。
她举起酒杯道:“陛下,妾身祝你力败秦贼,凯旋过来!”
两人喝下一爵酒。
项羽看看虞姬,又再看看儿子,心中长叹,转身迈步离开。
虞妙弋看着项羽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为他祝福。
直至项羽离开她视线,她再转身入屋,看着放在桌面上的白绫,要是项羽不能回来,她就派人把项昌带到项他那边,托项他照料,她再用这白绫自裁。
彭城西门后,项洲、项婴、项睢、项康等项家武将集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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