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怕是她目前所经历过最痛苦的一晚了,绝对没有之一,一整晚辗转反侧难受得难以入眠,她恨不得萌生出用棍子打晕自己的想法。
也就到了天都微亮时这才迷迷糊糊地小憩了片刻,可很快又被胃里的不适给强行唤醒,只得起身喝了汤药慵懒地半躺在摇椅中,却再也睡不着。
秋日里寒风瑟瑟,卷起院中枯黄的落叶,一副萧条落寞之景,倒也是和玲珑阁的无宠卑微应景得很。
云裳轻轻地给她按压着依旧虚软无力的腿肚子,她抬眸望着面色依旧难看的苏若音,用蚊子音抱怨道:“听闻昨日王爷又宿在了黄氏那里。”
苏若音波澜不惊地紧闭着双眼平静道:“这个骗子爱睡哪就睡哪,和我没关系,就他昨日为了闪躲我那迅捷的身手,还有白里透红的肌肤,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简直就是最大的谎言!”
云裳这直性子倒也是不避讳,一张快嘴说道:“小姐是不是也该想想办法笼络下王爷的心,昨日王爷好不容易来玲珑阁,小姐也该把王爷留住才是,早日有个嫡子才能把管家权抢回来。”
苏若音倒也没有生气,依旧装睡享受云裳舒服的按摩:“让我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去和他撒娇献媚、百般讨好的,我还真办不到,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呢!”
芝兰迈着小碎步匆匆前来禀告:“王妃,孟夫人求见。”
苏若音睁开眼睛,努力回想着自己认识屈指可数的人里面有没有这号人,可是很快就显示搜索失败,她不耐烦道:“孟夫人?是谁啊?不见!”
云裳无语地在她耳畔提醒道:“小姐,是大小姐啊!”
她一脸的尴尬道:“大姐?那让大姐进来吧。”随后赶忙站起身来争分夺秒地跑到铜镜前,拿起妆粉又遮了遮黑眼圈,努力的扬起笑容驱散疲惫感。
苏淑兰一走进屋内就立刻对着她俯身行礼道:“见过洛王妃。”
苏若音腿肚子微微抽搐,她仍逞强地一个箭步,故作轻盈之态上前拉住她:“姐姐这是做什么,都是自家姐妹哪来这么些个虚礼。”
苏淑兰道:“虽是姐妹,可是现在也是君臣,礼节还是要的。”
苏若音赶忙拉着苏淑兰落座,再站会怕是会很快穿帮:“现下也没外人,没有什么君臣之分,云裳沏茶。”
苏淑兰解下薄氅递给婢女,将婢女携带的食盒打开放在桌上,温婉的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道:“三妹,你归宁也未回家,母亲一直惦念得很,可又碍于身份也不敢随意来滋扰,只得派我带了些你素日里爱吃的糕点来叨扰看望你。”
一句简短或夹杂着旁得情感的问候,还是让她心里暖得很,这许久未有的关心,竟陌生得很:“谢谢母亲和长姐惦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苏淑兰不时打量着她的小天地,满意地频频点头道:“看你卧房雅致温馨的,还真是极好的,我瞧着你也不似以前那样的消瘦了,这才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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