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晔疑惑道:“仓兄说的三观究竟是什么?是说我与你的志向不同吗?仓兄有大志,如果我投效于你,自然是以你为主,我只不过从旁辅助罢了,怎么会三观不合?”
仓耀祖解释道:“嗯,三观就是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你和我的三观不合,做个普通朋友还行,共事的话,并不算稳妥。
曹孟德谋王匡,杀边让,屠徐州,掘坟墓,他这个人呢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他的三观就与陈宫陈公台、张邈张孟卓他们大为不同,所以,兖州就反了,这一次,曹操需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才能重新夺回兖州。”
桓晔继续问道:“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有意思,仓兄可否说得详细一些?”
仓耀祖说道:“方今汉室倾颓,民不聊生,群雄并起,争夺州郡,却没有人关心那些小民的需要是什么。他们所求的不过是温饱,如此的简单,却不可得。
饥荒、瘟疫和战争,一个连着一个,这会带走大汉过半的人口,我不能想象二去其一是何等的凄惨悲凉,所以,我只想救万民于水火,给他们一片和平的天空。
乱世人如蝼蚁,命似草芥,我却不能退缩,如果我也像你一样避祸交州,很多人会死去,有两千万甚至三千万之多。所以我要迎难而上,世事多艰,但我无所畏惧。”
桓晔吃惊道:“有三千万人会死掉?不管你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但我佩服你的志向。别人征辟我,我不就,你看不起我,我还就和你杠上了,我会追随你,哪怕做一小吏,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拯救万民于水火的。”
仓耀祖还真有点想笑,这个桓晔还真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想要招募他吧,那估计是千难万难,如此这么鄙视了他一番,他反倒上赶着要出仕了。
这个家伙其实也不是那么差,不过是一个工作经验少有点眼高手低的普通高门士子罢了。
赵氏插话道:“真是精彩,仓公子这一计是不是叫欲擒故纵?还是激将之法?桓公子这样的人啊,上赶着还就不是买卖。刚才我家小妹如此逼迫于他,他都没有松口说要接纳我,你这反其道而行之,他这不就颠颠地上钩了吗?仓公子,实是比我姐妹高明十倍百倍。”
仓耀祖笑道:“没什么高明的,我呢,就是秉承一个真字,之所以能打动桓兄,是因为我说的,都是我的心里话。
我有一个梦想,一个很简单的梦想,我想让居者有其屋,饥者得其食。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桓晔击节赞道:“仓兄好志向,晔拜服。寒者得衣,饥者得食,冤者得理,劳者得息,此也正是圣人之所期也,鹖冠子前辈也正是我辈之楷模也。”
“涸辙遗鲋,旦暮成枯;人而无志,与彼何殊。不过立志易,行志难,愿我们初心不改,归来仍是少年,与桓兄共勉之。”仓耀祖举起手中的白酒,和桓晔干了一杯。
今晚也就是喝酒了,否则的话桓晔不会这么冲动,也不会这么痛快。仓耀祖自然看得出来,桓晔这个家伙平时可不是这么决绝爽利的。
要说性格爽利,仓耀祖认为赵氏阿姐远胜于他,于是他心中有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仓耀祖开口问道:“赵家阿姐,不知你方便不方便随我北上,去江东生活居住?”
赵氏吃惊道:“啊,这可如何是好?我的仓公子啊,我本是想把小妹阿荔介绍与你,可没想到你居然看上了姐姐我,不该啊,咱俩可不合适,论年齿,我三十有二,差不多都能当你的母亲了,咱们差得委实有些多。
而且啊,妾身观仓公子你非池中之物,早晚必能乘风而起,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我还是喜欢桓公子这样的,他倔是倔了点,但应该很长情。桓公子,我欲随你去往江东,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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