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前往青州的小道上,七匹健马两列前行。
其中一名书生打扮的青年,握着缰绳,愁眉苦脸。
“呵呵,杨公子何必如此啊?”
姜骄便服劲装,十分干练,瞧着杨砚淡淡一笑。
书生打扮的杨砚耷拉着肩膀,又一次叹气,“唉,公子您又何须与我同行?这一路上路不好走,还多险事,您要是……”
瞥了眼两侧行人,姜骄没有回应。
沉默一会,杨砚这才咬牙凑近些,低语道:“既然公子决议如此,那我也无法。但有一条,到了青州城,您必须听我的,更要少露面。”
“放心,青州应是没人见过我。”
“不是这个。”杨砚眯眼道:“青州三大盐商,各个家财万贯,为他们卖命的,不在少数。我们去查他们的罪证,万一惹了谁的眼,那您的安危……”
闻此,姜骄左右环视一阵,随即蹙眉道:“说是家财万贯,但也无非是几个商贾罢了,便是他们真的狗急跳墙,大不了我展露身份,寻当地官府就是,何须如此谨慎?”
“几个商贾?”
杨砚反问一声,随即摇头苦笑,他想了想,随即咬牙开口,“殿下,臣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在皇宫,在太安城,在左右卫率军中,都是太子爷,但等咱们到了青州城,那……当然也是,但有没有人认您,就不好说了。”
双瞳一缩,姜骄下意识攥紧马缰,语气有些低沉,“难不成几个商贾,还敢造反不成?当地官府是瞎子吗?!他们不怕诛九族?”
看她这般反应,杨砚摇头叹气,不再开口。
见此,姜骄抬头望了眼前方道路,心中不禁蒙上一层阴霾。
杨砚说的意思,她懂。但就是懂,才不敢置信。
从小长在深宫,被姜检明里暗里的培养,她不愿直起身便罢,可真要站直了身,这天下除了她父皇,谁敢不敬?
……
…………
六日后,青州城外。
衣衫染上风沙的几人勒马而住,只见杨砚喟叹道:“终于到了。公子,在这青州赶路的几日,您大概看出些什么了吧?”
“没有。”
脸色阴沉,姜骄固执道:“无非是官吏办事不力,坐瞧他们欺压百姓罢了,若是得力干臣充任青州刺史,再撤换盐运转运使,哪致如此?”
“哪里是换两个官就能解决的。”杨砚默默摇头。
就在这时,城门处忽然聚集了一大群人围观,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即下马牵绳走去。
啪!啪啪!
只见当中一名满脸横肉的大汉,正挥舞着鞭子,狠狠抽打在一名老者身上,直到他奄奄一息,也不曾住手。
而一旁,城门兵卫非但没有上前阻止,反而嬉笑着凑热闹。
姜骄被卫安几人护在当中,见此就要上前询问,但却被杨砚伸手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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