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又陷入了寂静。
不多时,院里传来推门的声音。
霍香看过去,见是元玉出来了,便上前去:“姑娘?”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大哥哥难得回家一趟,我们得早早回去准备呢。”元玉走来,笑道。
“奴婢送姑娘。”连杏作礼。
元玉摆手,温声笑语:“不用,你且去照应你家主子。我改日再来陪她。”说罢,便同霍香离去了。
连杏微怔,正准备回屋,就看见孟如绮匆匆推门出来。
“咱们快去幽兰苑。”孟如绮一边往外走一边道。
连杏讶然:“早上我劝姑娘去瞧瞧夫人,姑娘不是说夫人定还在气头上……”边说着,边跟了上去。
孟如绮道:“原是我做错了事,合该去阿娘面前请罪才是。”
往日发生了口角争吵,从来只有家里的大人和夫人来哄女儿的,却没有一次是姑娘去同父母认罪的。连杏见其这会竟主动认错,一时震惊得语塞,想了一会,才道:“夫人若知姑娘心意,定会开怀。”
“还是元玉的话提醒了我……听其一席话,受益匪浅,”孟如绮神情复杂“真正的高门嫡女,到底是不一样的。”说罢,一声叹息。
听此,连杏忙道:“姑娘别忧神了,伤身体。”
孟如绮摇摇头,又点点头。
幽兰苑,一众女使见孟如绮来了,都噤若寒蝉,只默然作礼,也无人敢进屋内通报。
孟如绮忍住心中的难堪,快步走进屋内,却见不得半个人影,刚想往里屋去,就见一人从里面出来。
“丁妈妈,你从老家回来了?”孟如绮讶然。
“是呢,不过是儿子媳妇生产,一切顺利,我也不必多待,所以今个一早便回来了”丁妈妈轻声道,“姑娘且小声些,夫人午后睡的晚,现下还歇着呢。”
闻言,孟如绮有些失落,心想定是阿娘不想见自己,便小声道:“我本想来给阿娘请罪,她若还歇着,我就......不打扰了,只望丁妈妈代我传话。”
听了这话,丁妈妈也不免吃了一惊,轻问:“姑娘......姑娘何故请罪?昨日的事我也听夫人说了,不过母女间拌拌嘴,夫人又怎会怪罪你?”
“到底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规矩......”孟如绮有些支吾,但还是磕磕绊绊说了出来“我想明白了,阿娘的盘算都是为了我,我往后都听阿娘的,只望阿娘莫要生气,伤了身体......”说罢,沉默了一会,又道:“我便先回去,继续闭门思过了。”说罢,逃一般地径自走了。
丁妈妈心下震惊,人走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忙进到里屋。
“胜芳,是绮儿吗?”榻上的人全然没有方醒的模样,只是有些憔悴。
“是,是,是咱们姑娘......”丁妈妈近来,坐在榻上“知道夫人还在气着不想见姑娘,我便托辞说您还歇着呢。”
徐姨娘娇柔的声音有些沙哑:“嗯,好。”
丁妈妈瞧着她依旧不大精神,便转坐过去,给她按起了头,然后把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丁妈妈道:“想是这会姑娘也明白自己说话说得过了,也知夫人你是气得狠了。我瞧着姑娘能说出这话,真是懂事了不少。”
“她在外行事从来都是被夸知礼的,只在家里,每每横得无法无天。现在想来,都是被我们纵的......”徐姨娘听完丁妈妈的话,心早就软了,却止不住地叹道“可我同老爷只两个孩子,她又是小那个又是个女儿家,我们怎能不疼!”
“奴婢明白的,”丁妈妈也叹气,而后安慰道“这是人之常情,夫人也不必多虑。您瞧,现下姑娘不就能体悟您这为娘的辛苦了么,往后姑娘只会对您更孝顺更体贴呢。”
听了这话,徐姨娘心里慰帖,笑出声:“也是啊,孩子终究还是会长大的。”
二人说了会子话,徐姨娘突然问道:“绮儿中午递出去的帖子是给谁家的?”
丁妈妈回道:“给傅家的,还是给傅四姑娘递的。她们这久关系格外要好呢。”
想了想,徐姨娘欣慰道:“好,好。让绮儿同傅家的来往果然不错,只有让她同真正的高门嫡女接触接触,她才能有长进。”
丁妈妈也欣慰称是:“姑娘自己也更懂事了,愿意听愿意学,这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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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的马车刚到乌衣巷口,就有傅家的小厮来报,说前头是大公子的车架,得先等小厮引了车架过去方才过得去。闻言,元玉向来平静的面容上难得流露出些惊喜:“大哥哥提前回来了?”说罢,便径自下了马车,往府门口走去。
一面若冠玉的青年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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