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芸急急上前,握着姜斋的手说:“不行,天色怎么暗了,看了一眼北面的小窗户,阴沉沉地透不进一丝光亮,“二嫂跟你一同去。”
池景芸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看着池景芸焦急坚持的神色,被紧紧握着有点疼的手,姜斋知道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便点点头。
姜斋拿过放在矮桌上的缺口碗,池景芸转头拉住姜容:“阿容。我和六妹出去取饭,锁好门,除了杨大嫂谁也不要开门!”
“我知道的,二嫂,六妹,你们放心,”姜容做出让两人放心的样子,笑了笑。
姜斋和池景芸越往外走,嘈杂声音渐渐清晰,几次池景芸都想拉着姜斋姜斋返回,却一遍遍告诉自己:逃不掉、躲不开。
借着暗淡天色,池景芸看清了眼前一幕,仅存的意识让她赶紧拉着姜斋跑,可身子定住一般一动也不动。
火光漫天,仿佛这片天地永不落日,到处都是人,躺着身体不住往外流血的,跑着脸上、鳞甲都被鲜血浸湿的,躺着的身下是血,跑着的脚印是血。担架进进来来不停,烈酒直接倒在伤口上发出的‘嗞嗞’声和咬紧牙关的绷紧急促呻吟声。
还没得到救治的伤兵,一边喝酒一边往伤口上倒,咬紧牙关,面部狰狞。
好多人在其间急急穿梭,有穿着红色鳞甲满脸灰尘的士兵,白衣被染红的营医,姜斋还看到了杨大郎夫妇、杨二嫂和下午遇见的那个女子。
他们来来去去却也止不住生命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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