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伤兵营床之间位置分得很开,每个伤兵都眼神灰暗,都是当兵的,怎不知他们如今无药可治。
看到江参将,干涩的嘴唇动了动,嗫嚅着,泪花已经掉了下来。
“我们如今有法子能无疼割掉腐肉,到时只需好好养着,能行的,”鲁太医有些强颜欢笑着开口。
见众人都淡淡,鲁太医讪讪低下头。
“这伤口并非就无计可施,只要配合着太医,伤口复愈不是大问题,你们是焰麟军!别受点伤,再动一次刀子就要死不活!”江参将站在营帐中间开口,声音遍及角落。
此时姜斋没有开口,因为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信仰。
看着杨大嫂投过来的视线,姜斋对她点点头又笑了笑。
杨大嫂一愣,那张小脸还是被抹了灰,看不清真容,头上裹着一条蓝色的旧布,更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却如天上弦月般氤氲清辉。
一笑便如第一缕太阳划破清晨雾气的光,微暖明亮,杨大嫂一直紧绷的心不知为何松动许多。
“你们去查看吧,仔细点”
鲁太医和姜斋点头上前。
姜斋一一查看所以伤兵的患处,消毒不彻底,钩子上又有脏污,但恶化程度还是让姜斋不动神色皱了皱眉。
鲁太医不敢开口,他怕一旦开口心里的情绪就藏不住了。
“如何,”江参将语气中带着少见地急切。
“鲁太医,你做些准备,我去熬药,马上就割除腐肉,再等不利,”姜斋清脆还有些稚嫩的嗓音开口,镇静不见丝毫慌张。
清醒的伤兵对这个女娃都有不少疑惑和惊讶,但都没有出声,因为人是参将带来的,他们无条件信任江参将。
说着姜斋就要往回走,鲁太医仿佛被激励了一般,重重点了点头。
姜斋回到北营房的破落瓦房,池景芸看到姜斋惊讶一瞬,见姜斋脸上少见的带着些许慌忙,赶紧开口
“阿斋是出什么事了吗?”池景芸急急上前几步。
“二嫂,无事,五姐如何了。”姜斋看了一眼脸色渐渐褪红的姜容,摸索拿起她藏在床缝的用牛皮纸包着的黑色不知名的种子。
“风寒退了不少,摸着也不那么烫了,”池景芸看着姜斋摸出一个东西,但看不太真切。
当时没扔,就是怕有个万一,找不到药。
罂粟害人,但要看在谁手里,在图谋不轨的人手里便放大了弊处,当着害人敛财的工具。
任何事物都有双面性,罂粟果实有麻醉止疼、催眠镇痉、止泻止咳的功效。
“二嫂,今天我可能有事回不来,五姐若突发热病拜托杨大嫂转告我就行”
“阿斋,何事啊,危险吗?”一听这话,池景芸脸色更急了。
“无事,就是昨晚医治的伤兵患处有些恶化,我去帮忙而已。”姜斋缓和语速出声安慰池景芸
姜斋说完,脚步急促地走出木门,打开牛皮袋,没发潮,呈粗蜂窝状的罂粟果实满满一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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