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斋直起腰,“参将恢复得不错,伤口没有化脓的迹象。”
宣霁没有说话,只用寒得如同三九月的眼神看着姜斋。
“鲁太医,你来,”宣霁想起姜斋是用银针止的血,提醒道,“仔细胸口处伤口。”
鲁太医其实一直都在,对于江参将的伤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听到宣霁的命令,鲁太医不敢迟疑,上前细细检查。
鲁太医知道宣霁想知道什么,仔细问了江参将现如今身体的感觉
江参将如实回答了,如今这般是将军最大的让步了,自己如何隐瞒也必会被将军识破。
且自己也不应该、没必要隐瞒。
鲁太医一一检查完,说了和姜斋大同小异的回答,就退回到远处。
宣霁听此,垂眸谨思。
“你不必去伤兵营了,跟着随参领,若他因你那根银针有何差池,”宣霁顿了顿,“谁,都救不了你。”语速偏慢,嗓音清寒,将所有杀意凌厉掩于眉宇。
监视自己还要听使唤,姜斋有些无语。
也不多说,点头应是。
宣霁看了一眼随元良,眼神莫测,随元良点头,给了宣霁一个安心的眼神,说完宣霁抬步走了出去。
帐帘被拉开晃动几下后,只剩一室寂静,只有瓷勺和碗沿碰撞的声音。
姜斋开口打破了寂静,“参将,您膝盖如今复发频繁吗?”
姜斋没忘记和江参将的“交易”,不管如何,这是她该做到的。且就凭江参将这份牺牲和恩情,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铭记在心。
随元良眼神机警移动,看了一眼江参将的膝盖,情况如何,随元良很是清楚,便忍住没有开口。
姜斋走后,杨大嫂就去寻了池景芸和姜容,告诉姜斋被唤走,起初两人很是忧心,杨大嫂在从旁劝导,才慢慢放下心来。
“自上次针灸,这几日基本没有复发。”
姜斋点点头,“等您伤口再好些,我便为您医治膝盖,到时您配合些即可。”
“上次!什么时候?哪来的上次?”随元良打断出声,不理会江参将眼神示意,打断道,“你又存了什么心思,我告诉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随元良总觉得这个姜家小姐有些邪门,但是调查一番又没什么痕迹。
雪花又簌簌洒落,宛若风中开出的花,随风而生,随风而逝。
“元良!”江参将有些凌厉出声,扯动了伤口,渗出些血渍。
姜斋、随元良、鲁太医三人见状,连忙上前。
随元良也讪讪闭口,“还不是因为你,”不忿地剜了姜斋一眼。
“随参领,我不想与你做这些无谓的口舌之争,只待参将和伤兵身体复原,自会还我清白,”姜斋淡淡出声,手上动作不慢,“也请你不要咄咄逼人。”
“你是说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随元良咬着牙开口。
“我没说,”姜斋回头,放下手中的东西。
“明人不说暗话,那药到底有没有问题,”随元良恼怒开口,一想到那东西也进到自己身体,随元良感觉满是恶心,浑身不舒服。
江参将醒后,与自己长谈了一番,听进去多少自己也不知道。
“我何时说过药有问题,”姜斋开口反问,“随参领很希望药有问题?”
“姜斋!不要因为你的错连累到他人。”随元良眯着眼,桃花眼结了霜。
姜斋手上动作一顿,低垂着眉眼,不再开口。
随元良见姜斋不再开口,心里不禁有些讪讪,自己是不是对一个小姑娘有些过分,随即那一分不忍被更甚的怒意掩盖。
半晌,姜斋开口道,“药没问题,“姜斋语气淡然听不出什么。
“抱歉。”嗓音有些清冷,但语气里的诚恳却可察觉。
江参将想开口,旋即一顿,重重叹了口气,闭上眼掩盖住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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